段岭退后一步,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名堂,双手举到眉前互握,朝蔡闫行了一礼,紧接着从他身边经过,离开。
&1dquo;我知道有个人。”武独说,&1dquo;你能用他。”
离开皇宫后,段岭一看天色,已有点晚了,自己还约了huang坚等人。武独又说:&1dquo;我写一封信,让人带过去给他,这人从前是赵奎的手下,名唤严狄,领中军工务一职,擅长治军、行军,安营扎寨,是一把好手。”
&1dquo;咱们一起去。”段岭说,&1dquo;这么重要的人,不能怠慢了。”
严狄自打赵奎倒台后便被撤职查办,但毕竟不是心腹,查也查不出什么来,更治不了罪。赵奎谋反未遂,李渐鸿便吩咐网开一面,乃至昔日追随赵奎的人都还活着。
只是朝中不予委派重任已久,更不许他们离家,严狄便只好在家中做点木匠活儿聊以糊口,从西川迁到江州后,人生地不熟的,过得更为艰难。段岭准备了些钱,与武独前去拜访,见严狄穿一身布衣,显然过得甚是寒酸,还有四个小孩要养,与他提及前往邺城一事,严狄得了这个机会,自然满口答应。
还有一个帮赵奎管过军账的人,仍被关在牢狱里,段岭又亲自去探问,把人带了出来。那人只有二十来岁,单身汉一个,名叫施戚,要启用此人,一时半会儿倒是不行,段岭只得预备下报知牧旷达,过个十天半月,让施戚以戴罪立功为由,赶往邺城也就是了。
折腾许久,已是深夜,段岭伸了个懒腰。
&1dquo;还要去见你师兄弟不?”武独问。
对,还有huang坚等人,段岭哭笑不得,这连日实在是太忙,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
&1dquo;明天再见吧。”段岭说,&1dquo;我想回家。”
武独说:&1dquo;明天就出了,有的是时间休息。”
段岭一想也是,只得收拾心qíng,与武独前往天下第一摊。
虽已是深夜,天下第一摊却依旧喧哗,还有一个时辰才打烊。huang坚与秦旭光、曾永诺在大堂内喝酒,吃着小菜,等着段岭。
&1dquo;不过是随口一说。”秦旭光笑道,&1dquo;王兄弟竟是一诺千金,足感盛qíng。”
&1dquo;应该的。”段岭笑道,&1dquo;让各位等了这许久,实在是不好意思。”
段岭心道好险,若不是武独说了,自己说不定就回去睡觉了,一旦失信于人,这朋友就不好jiao了,以后还是须得严格要求自己。
&1dquo;这位是&he11ip;&he11ip;”
曾永诺认出了武独这监考官,只等段岭介绍,段岭便说:&1dquo;这是我义兄武独&he11ip;&he11ip;”
武独过去与面馆老板说了几句,二楼雅座客人刚走不久,本该收拾不待客了,不过老板与郑彦关系好,便答应为他们将位置挪到二楼去。
&1dquo;你们上去坐。”武独说,&1dquo;我在楼下坐会儿。”
三人便与武独点头,与段岭一同上了雅座,刚坐定不片刻,楼下送来四碗面,段岭正饿着,便告罪开吃了,余人喝了一夜酒,正好补点吃食。
&1dquo;没想到你的义兄竟是武独。”曾永诺说,&1dquo;还在家中时,便听说淮yīn郑彦的名头,大陈还有另外三名刺客。”
&1dquo;是啊。”段岭笑道,&1dquo;也是因缘际会,与他相识,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他收留我安身,引荐我予牧相,如父如兄一般。”
众人这才知道,huang坚先前也未知段岭底细,此时听到,便频频点头。
&1dquo;今夜来得仓促。”秦旭光说,&1dquo;早知该设一席,好好招待,夜也深了,吃过面,大伙儿就散吧,明天咱们换个地方,好好喝酒。”
&1dquo;小弟明天就要离开江州了。”段岭想了一想,笑道。
&1dquo;什么?”众人十分诧异。
段岭心道有话现在就得说,以他的猜测,这三人里头,huang坚是一定会做官的,巡盐御史遗孤,虽不知其才学如何,李衍秋本着体恤之意,也不会亏待了他,更何况能得牧旷达重用的人,应当有些真材实料。
而huang坚既然与秦、曾二人结jiao,可见差距不大,换句话说,这三人应该都不会差。
&1dquo;要去邺城。”段岭答道。
三人登时动容,段岭简单说了经过,huang坚向来觉得这个师弟不简单,却没想到殿试第二日就要出去办事,先前又从牧旷达处隐约得知潼关一事,便道:&1dquo;今夜等你不来,便在猜测你是否与师父商量如何解决邺城之危,没想到竟要劳动你亲自走一趟。”
&1dquo;否则无人能去。”段岭说。
秦旭光说:&1dquo;河间自上梓之后,便一蹶不振,朝廷也已多年未再管此地兴衰,如今想来,说不定也是天意。可你做过详细计划没有?”
先做什么,后做什么,段岭大致有一个想法,此时正好说出来,让三人帮他出出主意,于是大家便开始讨论,要如何把有限的资源利用起来。三城风雨飘摇,久经战乱,一个不小心,随时都可能会散架,实在是危险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