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用，我等下也要走了。&rdo;钟晓铃略微扬扬手机，&ldo;打完这个电话。&rdo;&ldo;那我不等你了。&rdo;&ldo;好，拜拜。&rdo;&ldo;明天见。&rdo;聂乐言抬抬手臂，当作是挥手道别。下了楼，隔得老远就看见有辆车子逆行着缓缓驶近，一直到她跟前，深色的车窗才降下来，严诚探出头笑道：&ldo;这位小姐，请上车。&rdo;聂乐言很是意外，不禁&ldo;咦&rdo;了声，&ldo;你来干嘛？&rdo;严诚仍是笑：&ldo;说是顺路你肯定不信吧。快上来再说，逆行呢！一会儿交警来了要开罚单的。&rdo;车里暖气开得很足，热烘烘的从通风口里喷出来，聂乐言坐下之后着实缓了口气，方才在外头只觉得连背脊都冻得僵硬了。即使在这个城市待了这么久，可到底还是不太习惯这样的气候，每到冬天就变得湿冷酷寒，让人只想永远缩在室内不出来。她解开大围巾，把整张脸都露出来。也不知是被寒风吹的，抑或是此刻热得，脸颊上只显得有些潮红。严诚将目光投过去，随意道：&ldo;你好像很怕冷？&rdo;她无可奈何地点点头：&ldo;是呀。其实现在还好些，以前上学的时候，我们还常常因为天太冷而逃课呢。&rdo;&ldo;这么夸张？&rdo;&ldo;近几年全球气候变暖，所以连雪都不常下了。过去在学校里几乎年年都能看到雪景的，一脚踩下去，厚厚得都能没过鞋帮子，可见气温有多低了。&rdo;&ldo;那我倒是习惯了冬天下雪的，小时候最盼两件事，一是过年，二就是堆雪人。&rdo;严诚一边和她闲聊，一边把车子开高架桥。前后都是闪烁的车灯，他们夹杂在其中，仿佛乘着星子在银河中流动。聂乐言好像这才反应过来，左右望了望：&ldo;这是要去哪儿？&rdo;&ldo;先找个地方吃饭吧，一会儿请你去看芭蕾舞剧。&rdo;他彬彬有礼地问：&ldo;晚上有时间么？&rdo;时间倒是有，因为她今晚本来就打算什么都不做，留在家里随便看看小说或者欣赏旧片。只不过……她奇怪道：&ldo;真巧，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看舞剧？&rdo;严诚似乎被她问得愣了一下，想了想之后才说：&ldo;不是上回一起吃饭的时候你自己说的吗？&rdo;&ldo;哦，是么？&rdo;她笑笑，&ldo;隔得太久，我都忘了。&rdo;他也跟着笑，在对面车灯的掩映下，嘴角弧度变得十分柔和。没想到居然是俄罗斯的皇家剧团来国内巡回公演，本市正是第二站，恰好又是首场，整个中心大剧院里座无虚席，随便望过去，密密匝匝全是人头。演出的剧目是再经典不过的《胡桃夹子》，谢幕的时候，全场起立长时间地鼓掌。最后走出来，聂乐言还处在兴奋的愉悦中，可是不过一会儿却又仿佛忍不住吁叹了口气：&ldo;看来最近真是消息闭塞，竟然不知道有皇家剧团来演出。&rdo;又看了看涌动的人流，&ldo;同样也不知道，原来身边竟然有这么多舞台剧爱好者。&rdo;&ldo;其中不能排除一部分附庸风雅的。&rdo;因为人太多，下台阶的时候严诚很绅士地扶了她一下。她不由得笑起来：&ldo;可不可以不要这样直接？&rdo;又刻意压低了声音，&ldo;也许你口中的那些人刚刚正从你身边经过。&rdo;&ldo;客观评价而已。&rdo;他将她引到人流较少的地方，才放开她的胳膊，&ldo;比如我自己，其实中途就差点睡着了。&rdo;她却仿佛一点都不吃惊，只是微微挑高了眉梢：&ldo;那为什么还要特意请我来看剧？&rdo;&ldo;一位客户送的票，恰好有两张，我们所里那些人全都跟我一样庸俗，每天都跟离婚经济一类的案子打交道，哪有这份情cao去欣赏如此高雅的东西？所以想来想去，还是借花献佛一下吧，至于我自己嘛，趁机会来陶冶一下也不吃亏。&rdo;她摇摇头，半真半假地说：&ldo;你自嘲一下就可以了，何必连带着你的同事们也不肯放过？真不厚道。&rdo;为了看歌剧，所以之前特意拐回家里换了身衣服，半身的裙子外面虽然罩了件大衣，但到底还是抵御不住深夜的寒意，她不自禁地颤抖了两下，严诚替她拉开车门，提议道：&ldo;不如去喝点东西再回家？&rdo;她似乎随口就问：&ldo;喝什么？&rdo;&ldo;奶茶？咖啡？随便你选，我都无所谓。&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