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工作室,顾亦去停车,陆嘉音拿着门卡刷开房门,她随手拉开,却被什么东西晃了下眼睛。
再抬眸仔细看去,门口摆放着与人同高的金属衣架,雪白的婚纱立在陆嘉音眼前,A字款的收腰设计,蓬松的裙摆和大拖尾,碎钻和水晶从腰际一直坠到裙摆。
正逢阳光明耀,晃得人几乎睁不开眼。
陆嘉音对着婚纱愣了几秒,听见顾亦的脚步声才猛然回眸,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至脸颊,被顾亦温柔地拭去。
他眉宇间溶满笑意:“怎么哭了,我忙了一个月可不是为了看我的新娘落泪的。”
这件婚纱的一针一线都是顾亦自己缝的,每一块布料、每一颗宝石都是他亲自挑选的。
陆嘉音去日本只有一个月,顾亦是珠宝设计上的佼佼者,但对服装设计并不通透,亲手缝制也有些难度,手上的伤都是用针戳出来的。
最严重的是电动缝纫机把针扎进手指,差点捅穿,顾亦当时只顾着把手快速移开,免得血污沾在白纱上。
这些他都没说出口,是他藏起来的深爱。
“我要亲手缝一件嫁衣,全世界只有这么一件,用来迎娶我独一无二的新娘。”顾亦轻描淡写地这样说。
他没有问“愿不愿意嫁给我”,也没有单膝跪地求婚说上一堆浪漫的话,甚至那些烟火鲜花蜡烛都没有准备。
只在无数个深夜挑灯夜战,为开在他心间的玫瑰做了一件嫁衣。
“这样的求婚,还满意吗?”
“如果我说不满意呢?”
“啧,不满意我只能把我的高定礼服给你,自己穿婚纱了。”顾亦一脸不正经,靠在门边开着不着调的玩笑。
陆嘉音眼眶发痒,看着顾亦手上的绷带和创可贴,忍着眼泪问:“我可以试试吗?”
“当然,它属于你。”
客厅的窗被轻纱遮住,陆嘉音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褪去。
她站在阳光下,任顾亦为她穿上婚纱,手指灵活地扣上她背后的水晶扣子。
他垂眸,温热的呼吸落在她后颈上,手抚过陆嘉音的腰侧:“不该让你穿的,有种今天就想洞房的冲动。”
顾亦抱起陆嘉音,蓬松的婚纱裙摆长长地拖到地上,吻了吻陆嘉音的额头:“带你看个东西。”
“惊喜还没结束吗?”
“还有一点点。”
“难怪你这个月都很忙。”
“嗯,忙着在你看不到的地方爱你。”
陆嘉音被顾亦抱到三楼,轻轻推开卧室门,卧室床头的墙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挂满了相框,所有照片都是大笑着的陆嘉音。
那些相纸上的她,身处不同场景,有在工作室或者酒吧的日常,也有出游时的瞬间。
但毫无例外,陆嘉音的眸子亮得不可思议,漂亮的眼和殷红的唇都染着璀璨笑意,与她14岁那年的第一条朋友圈里的照片一样。
时隔多年,陆嘉音终于又能够肆意大笑。
床单是某个国际品牌的经典格子纹路,陆嘉音跪在床上,一张一张仔细去看那些照片。
她指尖落在一张照片上,那是毕业那年她穿着学士服与顾亦相视而笑的合影,说:“我喜欢这张。”
read_x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