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姐对战北狄失利,此时下落不明,凶多吉少,而程彦,是长姐唯一的骨血。
李泓心中越愧疚,挣扎着从床榻上起身,看着拿着便衣向自己走来的程彦,张了张嘴,哑声道:&1dquo;阿彦,朕对你不住。”
&1dquo;朕本欲将天下传给你的,这大夏江山,只有你能驾驭——”
&1dquo;舅舅。”
程彦笑了笑,将李泓的便衣披在他身上,给李泓整理着衣袖衣缘,笑道:&1dquo;我懂你的意思。”
满目疮痍的九州,的确只有她能治愈。
旁的人,不是为了些许权利,将九州万民的生死抛在脑后,便是争权夺利,浑然不顾北狄即将入关南下。
程彦低头给李泓系上衣带,道:&1dquo;咱们走吧。”
李泓皱眉道:&1dquo;咱们去哪?”
程彦眸光轻闪,眼中噙着一抹狡黠,道:&1dquo;当然是咱们该去的地方。”
此时的李斯年,当是把一切都料理好了。
六皇子想要瓮中捉鳖,她亦可以将计就计。
时间一寸一寸溜走,清晨稀薄的阳光变得浓烈起来。
六月的天气,有些燥热。
六皇子拿着锦帕,擦了擦鬂间的汗水,看向一旁悠然自得摇着折扇的沈存剑。
&1dquo;先生,咱们什么时候进去?”
六皇子问道。
沈存剑啪地一下合上折扇,向正殿走去,道:&1dquo;现在便可以。”
他在殿里放置的檀香,三刻钟便能取人的性命。
而今他在殿外从清晨等到午后,一是为了让程彦与天子死得彻底一点,二么,也是为了散散毒气。
那个毒实在霸道,他委实不想沾染半分。
沈存剑推门而入,炎炎阳光争先恐后闯入殿内。
禁卫军们鱼贯而入,寻找着程彦与李泓的尸。
然而寻了半日,莫说两人的尸了,就连二人的影子都没寻到。
顾群英气的面容上有着几分紧张,抱拳向沈存剑道:&1dquo;恩师,没有人。”
沈存剑眉梢轻挑,手握折扇,敲打着另一只手的掌心。
祥云玄月的窗台将阳光切割得有些斑驳,沈存剑绕着房间走了一圈,眉头动了动。
六皇子跟在沈存剑身后,藏在绣袍里的手指紧握成拳,颤声问道:&1dquo;先生,现在怎么办?”
李泓到底是天子,哪怕不得人心,可天子的身份摆在那,振臂一呼,仍会有人响应他来讨伐自己。
沈存剑停下了脚步,环视着正殿内的布置,道:&1dquo;我曾听闻,太祖皇帝在修建皇城之际,为提防后世天子遭遇逼宫,曾让工匠在皇城之下修建了密道,让天家子孙躲避宫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