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穿着白色的大衣,里面是浅色的裙子,栗色的长发落了下来,一张面孔精致而妖娆。
下了车后,她的手也立即挽在了陆寒声的小臂上,两人一边往里面走,女人一边笑着跟他说了什么。
其实许招跟他们之间的距离并不算远。
但此时她只能看见那女人一张一合的嘴唇,具体说的是什么,她一个字都没有听清楚。
不过她倒是想起了一件被自己忽略……或者说许招不愿意回想起的事情。
——陆寒声并不缺女人。
他是京市中最矜贵的人儿,不需要他勾手也多的是女人往他身上扑。
从前,许招以为自己对他来说是特别的那个。
后来,她认清了自己的位置,知道自己吸引他的,也仅仅是身体罢了。
但现在她才明白,就算只是最低劣的存在,对陆寒声来说,她也是可有可无的。
他始终高高在上,抬手之间,那掌心中的怜爱想要给谁就给谁。
她和其他一同摇尾乞怜的女人,也没有任何区别。
更可笑的是,等她终于愿意放弃自己的自尊,准备朝他跪下的时候,却发现……连那个位置都没有了。
许招那紧握的手突然松开了。
然后,她笑了一声,再干脆的转身。
没关系的……她早就知道了。
也早已习惯。
她也知道,他从未想过要跟她长久。
所以前段时间,他母亲说她不配进他家门的时候,她甚至连半分的惊讶都没有。
可是此时她还是觉得很痛。
心脏上就好像是被人拿了一把小刀一下下的剜着一样,疼得她直不起腰来。
迎面的冷风吹了过来,伴随着簌簌落下的雪花。
许招小时候是很喜欢看雪的。
只觉得下雪后世界一片纯白,格外干净。
但此时她只觉得,这个冬天……为什么这么漫长?
最后,许招去了医院。
她父亲躺在床上已经睡着了。
护工也在旁边打着盹,被许招惊动后,她立即站了起来,“许……”
许招朝她摇摇头,只让她出去。
“我想和我爸爸说说话。”
许招是这么说的。
但事实是等护工出去,她看着病床上那一张憔悴苍白的脸庞,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最后,她只能颤抖着手,轻轻捏住了他的一根手指。
屋内开着充足的暖气,但此时她的手还是冰凉的一片。
当意识到两人手指的温差后,许招也立即将手松开了。
但许父却已经醒了过来。
这些天他恢复的不错,此时已经能断断续续的说一句完整的话,“招招来了?”
许招点点头。
“对不起爸爸,我吵醒你了?”
许父只笑了笑,然后,他努力抬起手来。
许招知道他要做什么,主动将自己的脑袋伸了过去,让他摸了摸脸颊。
“瘦了。”
许父轻声说道。
只是这么一句,许招的眼眶就直接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