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啊,怎么了?”楚云山摸摸下巴,忽然反应过来,“师尊,你和玄明君闹别扭了?”
沈修远一惊,矢口否认:“没有!”
只是一本朴素的彩绘春宫图罢了,这点小事,凌却尘应当不会太计较,晚点自己就回来了。
“噢。”楚云山哪能瞧不出来自家师尊在嘴硬,也不戳穿,低着头若有所思。凌却尘不在,洛怀川被自己揍得暂时起不来床,这……岂不是绝佳的机会!
他眼中倏地迸发出神采,渐渐层层亮起来,努力绷着嘴角不让自己露出笑意,一边琢磨着一边下意识地往怀里摸——自打沈修远送了那枚亲手编织的剑坠,他就养成了个习惯,想事情的时候会拿出来摸一摸。
没摸到。
楚云山一愣,猝然想起来,就在刚才,这玩意被自己扔在了外面。
楚云山:“!!!”
他火烧屁股地蹿了起来。
“哎?”沈师尊只看见刚还安安分分的二徒弟风一样刮了出去,本能地追出去两步,只见楚云山蹲在那片乱七八糟的雪地里,焦急刨雪。
“没有……这也没有……怎么会没有……”
“你在找什么?”
“师尊送我的剑坠……”楚云山把那片雪都刨光了,连根流苏都没找见,呆滞片刻,不得不直面这个残忍的事实,“丢了。”
他蹲在地上,目光一寸寸扫过泥泞的土,又沮丧地重复了一遍:“丢了。”
“多大点事。”沈修远失笑,走过去把他拉起来,“为师再给你做一个。瞧你这脏的跟花猫似的,还不快去井边洗洗。”
“可是……”
楚云山本想说更喜欢原来的那个,没想到沈修远道:“要不做两个吧,还能换着用,再编个腰坠给你。喜欢什么样的?”
楚掌门立刻欢欢喜喜地接受了:“什么样的都行。”
“唔,那你下山一趟,去买些丝线回来,挑着自己喜欢的颜色买。”沈修远拿出买衣服和春宫图剩余的一点点钱,塞进二徒弟手里,叮嘱道,“快去快回,小心路滑。”
楚云山已经高兴得找不着北了,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飞快地朝山下跑去。
沈师尊望着他活泼的背影,长舒了一口气。
二徒弟是真的好哄。大徒弟呢不怎么需要哄,平时最难搞定的三徒弟暂时失踪,现在最令人操心的反倒是凌却尘。
沈修远很惆怅。
他还是想不通,区区春宫图怎么就把人给得罪了。
好东西,不应该啊。
夜色渐深,凌却尘还是没回来。
沈修远坐在窗边编着剑坠,楚云山支着下巴看他。暖黄的烛光笼着这一方小小的天地,很是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