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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被褥都是破的,西厢房还漏风,这就是点苍派的待客之道吗!?”
“茶碗也缺了角,屋里全是灰……”
又有一道不耐烦的声音响起:“待客?像你们这种破落门派,能收到万宗大会的请帖,那都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还挑三拣四的,像什么话!”
“我呸,仗势欺人!你们点苍派……”
“够了!”
沈修远被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吓了一跳。
他听出这是楚云山的声音。
“都散了吧。漱玉,拿点纸把西厢房的墙缝糊一糊。”
“可是,掌门师兄……”
“还不快去!”
聚在前院里的几个弟子满脸怒容,走得不情不愿,很是不忿。
等他们都磨磨蹭蹭地回到后院,再听不见说话声音了,楚云山才缓和了脸色,随手往那个点苍派弟子衣襟里赛了点东西,道:“师弟师妹们尚且年轻,方才多有冒犯,还请小友见谅。”
那人摸了摸鼓鼓囊囊的衣襟,满意道:“哼,算你这掌门还有点眼色。还缺什么东西,一并告诉我,我一趟带齐过来。”
“劳烦小友了……”
远处竹林里忽的“簌簌”轻响,像竹子摇晃的声音。
那弟子脸色蓦地青了,捂着衣襟,慌张道:“什么人!?”
“是我。”沈修远慢慢走出竹林,口气理所当然得仿佛所有人都得认识他一样,“之前上山的时候迷了路,还是楚掌门帮了我一把,特来道谢。”
楚云山:“?”
他的眼里浮起一抹异色。
这说话语气,还有这神色举止,怎么看都觉得眼熟……
“迷路?”那弟子神色一松,又鄙夷起来,“哪来这般没见过世面的家伙,上不得台面。”
“上不上得台面不是你说了算的。”沈修远懒洋洋地倚在一棵竹子上,上上下下抛着那块令牌,冲他挑了挑眉,“喂,你叫什么名字?”
“我?”那个弟子愣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心虚,嘀咕道,“关你什么事,狗拿耗子。”
“我想瞧瞧你这杂役弟子有多上得台面,不行?”沈修远笑起来,顺道打量了他一番,“唔,光瞧这资质,恐怕这辈子都无望修道了。老实点报上名来,我很忙的。”
那弟子被戳到痛处,满脸通红,气得鼻孔都张开了,像只炸毛的山鸡,口不择言道:“就算在点苍派做一辈子杂役,也比入你那破烂宗门强百倍!”
“……”
本来只想问个名字,交给点苍派处理,哪料到这家伙话这么多,把小徒弟的宗门也给骂了。
这可不行。
沈修远直起身,“啪”地将落下来的令牌握在手中,把白凤道宗徽那一面给他看,道:“破烂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