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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在这?”
“避嫌。”凌却尘冲门口一抬下巴,压低了声音,“我把蝴蝶泉的封印打破了,又在各派掌门面前将蝴蝶泉藏尸一事复述了一遍。莫凌云气得跳脚,吵嚷着要跟楚云山对质,以证清白。掌门嫌我碍事,就把我留在另一处避嫌了。”
沈修远:“???”
沈修远:“那你偷偷溜进来……?”
“这不是怕你担心么?”凌却尘又笑起来,侧耳仔细听了会儿门外的动静,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楚云山似乎吃瘪了,你想不想出去替他撑腰?”
沈修远迷糊了一下。
他有点摸不清凌却尘唱的哪出戏。
“想去便去。”凌却尘取过腰带,作势要帮他系,“抬手,转身。”
沈修远抬起手,转了个圈,然后被陡然勒紧的腰带拽得往前一倾,扑在了凌却尘怀里。他慌慌张张地直起身,鼻尖萦绕的沉香味弄得他有些头脑发昏。
“你、你轻点。”
“抱歉。”小徒弟很诚恳地道了歉,但是神色瞧着一点歉意都没有,眼底促狭的笑意都快溢出来了,轻声细语道,“之前没伺候过别人穿衣,下手重了。师尊,你脸怎么这样红?”
沈修远有点恼羞地从他手里抢过外衣,草草披上,就要往门外冲。
“等等。”
“又怎么了?”
“既然是替人撑腰,那就闹得大一些,最好能把莫凌云气得七窍生烟。”凌却尘嗓音带笑,“莫怕,有我给你兜着。”
沈修远眨眨眼睛。
他感觉小徒弟对自己的态度变得越来越奇怪了,但又说不上来。
门外的争执声越来越激烈,他顾不上细想这些变化,戴好面具,推门而出。
院内的争执愈演愈烈。
青云落掌门季盛正说着什么,楚云山的脸色像死了一样难看。
“当初清衍君的尸身的确不翼而飞了,但从始至终只有楚掌门前来讨要过。”季盛的模样很年轻,手里握着一支白玉箫,颇有一种名士的俊雅之感,“这尸身丢得蹊跷,本座一直认为是你……罢了罢了,不过是一片孝心。此事本座当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曾计较,但楚掌门怎么能栽赃到他人头上呢?”
他瞟了一眼莫凌云。
“栽赃?好一个栽赃!那魔修亲口所说……”
“亲口所说?除了你,可还有别人听见了?诸位掌门都瞧过了,蝴蝶泉里可没有清衍君的尸身。分明是你为了脱罪胡编乱造,欺骗玄明君,实在该死!”
这莫凌云和季盛两人一唱一和,把所有的退路都给堵死了。
楚云山握紧了手,攥得指节发白,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莫凌云眉梢挂上得意的神色,道:“楚掌门,这两日的事桩桩件件都与你脱不开干系,可见还得再去牢里住些日子。不过这回就不是老夫苦口婆心劝两句的事了,对付魔修的手段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