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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都是借口。”杜若吃着酥饼,含糊不清地控诉道,“两年前我晋阶出了意外,昏迷不醒十万火急,你都没想过放血!”
“我的血又不是仙丹妙药,抽干了给你喝都没用。”凌却尘被气笑了,“有药堂长老出手,也无需再去请其他炼丹师。当时还缺一味药引,我闯入遗迹不眠不休地找了七天,九死一生险些回不来,你醒来后哭着喊着要跟我拜把子,都忘了?”
“……”杜若被堵得哑口无言,讪讪地闭上了嘴。
他索然无味地咀嚼着酥饼,翻来覆去地想着方才那番对话,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劲。
虽然勉强解释得通,但很奇怪,不像是凌却尘会做出来的事。
须臾,杜若咽下最后一块酥饼,忽然道:“如果他真是你要找的人,你打算怎么报恩?瞧你这架势,难道是准备以身相许?”
凌却尘冷不丁一口茶呛住,咳得惊天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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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沈修远刚给菜地浇完水,喂完鸟,准备收拾收拾吃饭。
不知哪处山峰上突然爆发了一阵雷鸣般的声响,灵气层层荡开,惊得山雀叽喳乱飞,隔着结界都能感到那股猛烈的余劲。
没多久,送饭弟子就带着食盒跟小道消息一块儿来了,说是大师兄和玄明君切磋输得很惨,被狠狠揍了一顿,也不知又怎么把人惹急了。
“又?”沈修远随口打听,“他们经常切磋吗?”
“是啊。”送饭弟子道,“玄明君刚来那会儿冷冰冰的,不喜欢跟人说话,天天往演武场跑。那段时间演武场都没人敢去,去了就是挨揍,最后还是大师兄把这个祸害带走了。可怜大师兄十战九输,不开心了好久,都怪那臭脸门神……哎,不是我说玄明君的坏话,当时大家私底下都这么叫。”
房门忽然被叩了三下。
云琅崖上就俩活人,沈修远在屋里,敲门的是谁不言而喻。
送饭弟子立刻噤声,赶紧找了个借口匆匆走了。
凌却尘回头望了眼慌张离去的背影,问道:“他说我什么了?”
“没什么。”沈修远打开食盒盖子,笑道,“说你切磋赢多输少,比杜若强许多。”
“没有的事。我主修剑道,杜若是杂修,不曾刻意专修某道,跟我切磋起来难免吃点亏。”
凌却尘刚打完架回来,衣衫微乱,气息也不稳,和平日里一丝不苟的模样大相径庭。他随意地将剑搁在一旁,道:“你吃你的,不用管我。”
沈修远一愣:“不是来蹭饭?有别的事?”
每次小徒弟到这儿来都会找个由头,不是送药就是送衣服,最常用的就是蹭饭吃,好像没事就不能来一样。
今日居然一反常态,没找借口。
凌却尘此时还有点不太冷静,耳边反复萦绕着杜若最后的那句话,心不在焉地张口道:“无事,就来看看你。”
说完就觉得不对,掀起眼皮,正对上了沈修远困惑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