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自家师尊现在跟个炸毛的猫一样,根本不给摸,一摸就咬,别提顺毛了,很棘手。他正琢磨着怎么办,忽然发现沈修远身上有点不对劲。
“你的外衣呢?”
“给……丢了。”沈修远下意识地想说给别人了,又怕洛怀川的存在被发现,赶紧改口,为了增加可信度,又重复了一遍,“丢了。”
“给别人了?”凌却尘替他补全了那半截话,颇觉不悦,眯起眼睛,缓缓道,“谁?洛怀川?”
“那是谁啊,不认识。”沈修远矢口否认,“衣服被树枝挂住撕破了,我就给丢了。”
“这样。”凌却尘勾了勾嘴角,笑意却未达眼底,“我听说妖王捉住了一个叫洛怀川的人族修士,打算把他撕碎了去喂熊妖。既然你不认识,那就算了。”
沈修远肩膀猛然一紧,又不敢随意吱声,生怕被套话,只能垂下眼睫,掩去眼中的不安和惊惶。
凌却尘不笑了。
连那点虚假的笑意都挂不住了,像是打翻了一坛坏醋,又酸又苦。
哪怕什么也不记得了,他还是很在意洛怀川,小心翼翼地捧在心尖,像对待珍宝一样努力保护着。
而自己,却被剑指着。
这似乎在一遍又一遍地提醒自己,哪怕有过诸多的亲昵之举,他依然比不上洛怀川。
嫉妒滋生的阴暗如毒液侵蚀着理智,凌却尘指尖掐进掌心,雕像般立在原地,眼神一点点暗下来。
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
沈修远紧握着霜吟剑,有些狐疑地打量着眼前这人。
此人实在是……不像会和妖王同流合污之人,仿佛高山之巅最洁净的一捧冰雪雕琢而成,清风朗月万般不及,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便让人自行惭秽。
难道也是被封长宁强抢回来的?
沈师尊正胡思乱想,眼前倏地一暗。
这地方又小又狭窄,不过三步距离,他连冰花都没来得及释放,就被一股无法抵抗的力量扣住了手腕,痛得五指一松,霜吟剑便自动化作光点消失了。
“你——唔!”
沈修远瞳孔巨震,放大的瞳孔里倒映着那张宛如白玉雕琢的脸孔,还有那副压着怒意的淡漠神色。
他想过很多种可能,或许自己会被抓回去,或许会死在这个冰窟里,但万万没想过会被眼前这个光风霁月的美人儿按在墙上强吻。
舌头被粗暴地搅弄吮吸,激烈侵占,吻得他从脊背到头皮都在发麻,连指尖都像被电了似的微微颤抖。纠缠的唇齿间溢出一丝淡淡的铁锈味儿,夹杂着呜咽低吟,若有若无的沉香味不知何时充盈四周,差一点要将他溺死在里边。
凌却尘一边按着他的后颈,一边抚过他的脸颊,食指顺着颌骨摸到耳根,用力揉捏着耳垂,揉得那圆润的耳垂充血肿胀、红艳欲滴。
“唔……嗯!你……放开……啊……”
沈修远快被亲窒息了。
他搞不懂眼前这人为什么能如此冷静地行着下流之事,神色专注,动作却又粗暴得仿佛只是在泄愤,只要自己稍微动一动念头想召唤出霜吟剑魂,就会被一道凶狠澎湃的灵力震散,然后遭到更加猛烈的侵略和掠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