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暮烟闭上眼,“别管他,不给他留灯了!”
话音落下,烛台被一盏盏熄灭,房中只剩下苏暮烟,她听着自己的呼吸,一时睡不着。
她倒要看看,傅云深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人明明自己说不去的,看他等会儿有什么说辞。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她都有些困倦了,门房才响起推动的声音“吱嘎”。
苏暮烟躺着没动,生气地背过身。
听着身后他换衣洗漱,好一会儿,才坐到床榻上。
身上的被褥微动,被他掀起一角。
苏暮烟突然一卷,把自己裹成了球,在他解释之前,被角都不给他。
她心里正想要怎么跟他讲道理,乞料身后没声了。
他竟直接躺下,睡觉了。
她骤然坐起身,不可置信,“你就这样睡了?”
傅云深仿佛是怔愣了会儿,“你醒了?”
“我没睡,”苏暮烟朝他凑过去,嗅了嗅,“倒是没喝酒。”
不过以他的酒量,确实是喝不了花酒。
黑夜中,她看着傅云深坐起身,他的语气不确定,“你……不高兴了?”
苏暮烟不说话。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他笑了,一种直觉。
果然,下一瞬就听他带着笑意,徐徐道来——
“是谢霖邀请,他请了本地官员,今日只为了认识那些人,设在烟花之地,可以试探出他们的平时的为人,看出端倪,他们之中一定有包庇收赃的人。”
“哦。”苏暮烟听明白了。
可是莫名有些听不进去。
她躺下,背过身去不再说话,默默分给他一半的被子。
苏暮烟闭着眼,感觉他的脸都快贴上她后脑勺了,身子倒是隔着一些。
只听傅云深认真道——
“不要生气,好吗?”
温柔之余,还带着催眠效果。
而后,他思忖着道:“今日没能拜访你外祖父和外祖母,明日拜访可以吗?”
亏他还记得这个。
哼,终于也有他劝她不要生气的日子了!
苏暮烟故意骗他,“随便你,反正他们不高兴了。”
说完,她倒是很快睡着了,就不知傅云深心情如何。
半夜,苏暮烟被热醒,刚掀掉被子,就听见他缱绻的梦呓响起——
“喜欢……”
又是那两个字。
真不明白,他到底喜欢什么,醉酒和沉睡时都要梦到吗?
她正疑惑,含糊的答案落入耳中。
“央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