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罢,苏暮烟眼瞅着傅云深睫毛颤动,情绪波动。
她继续道:“可他一个王府世子,没理由骗我啊,又没什么可图的,你说对吧?”
车厢中陷入沉默,傅云深幽幽的目光扫向她,“你今日,好像有些不同。”
他好像察觉到了。
怎么搞的好像有秘密的是她一样?
傅云深的眼神,真的会给苏暮烟产生这种错觉,可她想让他自己承认坦白,而非是因为她发现才坦白。
思及此,她的脸上挂起假笑,“我今天长了颗痘痘。”
见他眸中疑虑未消,苏暮烟转移话题,“让我看看你的手。”
她一发话,他的手就从袖中露出来了,也不推脱一下。
修长的五指和手掌绯红,比方才更严重了。
苏暮烟脑海中关于小哑巴的记忆,慢慢从模糊变得清晰,她又想起来一些。
当年小哑巴被折断手后,大夫给接回去,小哑巴也是一声不吭,她当时以为是因为发不了声,现在才发现是能忍。
傅云深是真能忍呐。
想到小哑巴为自己打过架、受过苦,她到底是心软了些,端起他的手吹了吹。
“你这手,是要写字下棋的,你自己可注意些。”她苦口婆心道。
这会儿,马车入城,刚好路过药铺。
紫灵买来了烫伤膏,苏暮烟小心翼翼地为他上药。
她以为她已经够轻了,却听男人发出低沉的呼痛——
“嘶。”
刚才还在心里说他能忍,怎么他这么快绷不住了。
苏暮烟诧异地抬头,“疼吗?”
傅云深看着她,“有点。”
忍了一路的疼,现在怎么不忍了?有点不像他了。
她奇奇怪怪地低头,将他的手心搭在她的腿上,继续给他手背涂药。
刚碰到他,她就感觉搭在腿上的五指收紧了,有意无意地摩挲着她。
她今日穿的裙装多了一层纱,刮在腿侧,就痒痒的。
苏暮烟皱眉,“有这么疼吗?”
他眸光毫无杂念,“嗯。”
她干脆将药膏递给他,“你自己涂吧,另一只手不是没事吗?你自己把握力度。”
傅云深却不接,言简意赅——
“我下手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