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夫人帮我上药。”
这纯情又认真的样子,她都有些怀疑他是故意撩拨她了。
苏暮烟坐了回来,将药膏打开,“你,你待会儿若喊疼,我就让别人来。”
她将清凉的药膏涂在他的伤处,半晌也没听他发出声音。
她压下心中古怪,问道:“你的公事快办完了吗?”
“没有。”
傅云深顿了顿,正经道:“但明日,我要先去找谢霖算账。”
算的什么账,苏暮烟倒是门清。
她莞尔,“你不用跟我说这些。”
她又不想听这个。
傅云深语气沉沉,“我是担心,他又找机会跟你编排我。”
苏暮烟奇怪问,“编排什么?纳妾?还是……别的?”
傅云深看着她,突然沉默了。
小哑巴变成大哑巴了,苏暮烟心里冷笑,被欺骗的心情变成了心底的刺。
但她不刺向自己,她唇瓣弯弯,擦药的手指“无意”地加重。
活该他痛。
却还是没听见他喊痛,真是能忍。
……
第二日,傅云深真的去王府找谢霖了,具体说了什么,苏暮烟不知道,也不关心。
她并不比傅云深清闲,除了每日督工改造店铺,还要盯着罗大夫动向,等着罗大夫回来。
*
彼时。
苏妙仪私下买了一半扬州城的米,租了仓库放置。
她尽量让底下人不要透出风声,只说是外地收成不好,外来的米商收购。
也不敢让傅彻知道,因为傅彻在正事上,未必会支持她。
买米这事,几乎耗尽了她所有存银,若非存银不够,她怎甘心只买一半的米?
毕竟,这可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某天清晨,苏妙仪醒来,发现傅彻木木地坐在她身边,眼神说不上来的古怪。
苏妙仪心里一惊,“二郎怎么了?”
莫不是买米的事,让他知道了?
傅彻回过神,后怕道:“我昨夜做了个梦,梦见我没能娶到你,还好只是个梦。”
苏妙仪狐疑,“还梦到别的了吗?”
傅彻摇摇头,“没有,只是个梦罢了,妙妙,我想我该去金陵找洛氏了,等找到洛氏,再回来接你。”
苏妙仪大喜,傅彻若在身边,她总怕自己囤米之事被发现。
于是她贴心道:“二郎快去吧,别为了我耽误了事。”
傅彻感动她的懂事,“府中带来的仆从都留下照顾你,我有武功,独自去就好。”
语罢,两人又亲昵地抱了抱,他便下床收拾东西,只身去了金陵。
几日过去。
罗大夫终于回了金陵,不仅如此,苏暮烟的月事也走了。
她一扫几日等待的阴郁,脚步轻快地出府去找罗大夫。
马车刚驶离,微生家就跟出了小尾巴。
苏暮烟其实意识到了,这一连几天,樊舅母都派了小尾巴,她想不发现都难。
一切,都是那天她问起罗大夫开始的。
苏暮烟觉得,外祖母或许有什么事瞒着她,若是趁此机会,能知道也好。
马车驶入闹市,后面跟着另一辆马车,但还没完,再后头,还跟着一个骑马的英气男人。
赫然是来找逃跑妾室的傅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