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深逐渐不耐,“你连自己都管不好,听到几句蛊惑之言,更是没头脑,失了判断。”
“究竟是谁失了判断?”
傅彻见道理讲不通,气不过,干脆起身,“兄长作为世子,将来要掌一族兴衰,竟为了一个女人不顾性命,你何曾考虑过国公府?你何曾有过判断?”
他猩红着眼上前,一副破罐子破摔的强势模样。
此刻傅云深还是伤患,是要保护的对象,苏暮烟哪能不管?
她当即挡在傅云深面前,“你要做什么?”
傅彻青筋暴起,看见她,想到刚才白挨的二十藤条,怒极,“我能对兄长做什么,倒是你,你——”
言语微顿,目光再次瞥见她耳朵,恶毒的话语终是没有说出口。
苏暮烟身后,傅云深站起了身,轻轻将她拨开,与傅彻对立。
“出去。”
傅云深冷着脸,没有半点伤患该有的虚弱。
按照唇瓣发白的程度,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傅彻伤重些。
傅彻不动,似抗议,但最终还是败在“畏惧兄长”这个习惯上。
他一言不发,闷着脸转身就走。
此时,傅云深还不忘警告,“以后不许再对你嫂嫂口出狂言。”
话语一出,傅彻心里更是凉飕飕的。
他又想反驳,转身又听兄长语气加重——
“还有,动手动脚。”
傅彻想到方才情不自禁摸了大嫂耳垂的事,刹那间变得心虚,这下也不反驳了。
“嗯”了声,离开。
相比傅彻的忧伤,苏暮烟心头是暖乎乎的。
毕竟傅云深为自己出了气。
“坐下。”此时听他道。
她顺势坐下。
“抬头。”
她乖乖仰头。
傅云深站在她面前,微微倾身,指腹覆上她脖颈上的痕迹,“疼吗?”
苏暮烟摇头,“你要时刻记得,你才是那个伤患。”
她不提还好,她一提及,对方还真的扯到了伤口。
只见傅云深眼角微动,仿佛隐忍着。
苏暮烟赶忙起身,将他扶着躺下,“你快快休息,别操心其他事了。”
她轻轻掀开他衣襟,查看伤势有无渗血,见无碍,脸色才轻松些。
奇怪,伤口没渗血,他平日挺能忍疼的,怎么会露出疼痛之色?
她抬头,再看他哪还有半点不适。
傅云深躺在榻上,视线紧紧跟随着她的动作,见她又是掖被子,又是检查伤口,他唇瓣悄悄抿起。
当她目光扫来,他霎时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