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得简单。
家里生意沾不上孔家照管,那就只能是后宅。
可后宅能算计的地方除了她就是丈夫了。
她心里咯噔一下。
四年前的事情一直给她留下不少的阴影。
从当时阮娟到后来的庆柳,以及外家舅舅家的表妹。
也是从那时候起,她才第一次对自己家有了深刻认知。
随着生意起家,觊觎的眼光落在自己院中。
最好下手的地方就是后宅。
她从未设防。
一是丈夫和她的成亲于微末,且丈夫对她并不是盲婚哑嫁,她是他藏在心底的喜欢。
她对二人的感情笃定。这是最重要的原因。
后院夫妻有了他人,万分万是男人变心。
二是,那时她只顾及了家中人互相之间的心中定位,对于外人的看法并无太大着意。
所以不曾有过半分防备。
是后来朱珍珠的事情给她敲醒了警钟。
她的丈夫不再是田里汉子,他褪下了那身乡野气,是一个体面阔气的商老爷。
还是一个生得周正英武的商老爷。
自此在外交际她有意无意地表现出自己跋扈独占的态度。
不知是不是丈夫听了什么,在外人面前配合着,有了个惧内的名声。
这些年生意应酬,不乏有交际吃喝,男人酒酣失态,总是喜欢往灯火阑珊的花楼跑,唯独王二麻子不曾沾染一下。
这落在有一些人眼中是他惧内。
有些人未必不会因此高看。
心里盘算着孔家这份过度的热忱,将她知道的这家人的子嗣情况梳理一遍,还是没觉得有个适龄女子进自家院子做小呀。
这一日热闹散尽,直到下半晌才庆贺完。
送走了前院的客人,这一天忙碌下来,心神疲倦。
庆脆脆哄睡了两个孩子,绕出外间的时候正瞧着谷雨端了泡脚桶来。
水汽氤氲,榻上是喝得一身酒气的丈夫,谷雨懂规矩没有进到里边,她一眼都没看榻上的老爷,低着头退了出去。
这便是这些年放心谷雨一直在跟前伺候的原因。
知进退、不贪心。
她泡到一半的时候,身后席来一个宽阔的怀抱,有热气在脖颈间喷涌,她随着他的动作一样情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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