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是谁?为什么你要与他们为敌?”
“这个你不必知道,你只需要记住,待会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出声!否则性命难保!”
楚小舟突然又“咦”了一声,她紧紧盯着那些壮汉的佩刀,确信自己曾经见过,于是她习惯性的闭上眼,那一瞬间整个时空静止,她的神识来到一片巨大的汪洋前,那里是她的脑海,这片海洋似乎被冰冻,翻起的滔天巨浪都被凝固在半空,这些巨浪里包裹着无数画面,她逐一穿过,选取了一场燃着大火画面的海浪进入,那是
十年前军部铁骑焚烧公输老爷机关器具的时刻,画面里所有人随着楚小舟的意识忽而动如闪电,忽而慢如蜗行,直到一个兵士举起了佩刀,楚小舟双手一抓,所有画面突然就凝滞不动了,楚小舟缓缓走到画面前,伸手摩挲铁骑军士的佩刀,刀上落叶形状的纹路清晰冰冷,果然和眼前看到的奇怪佩刀一模一样。
楚小舟猛地清醒,神识从回忆里出来,脱口说道:“他们是军部的人?”
月白铠甲下的男子似乎有些吃惊,转过身来仔细看了看楚小舟,问道:“你见过他们?”
楚小舟说:“我见过那些刀!刀上有落叶的纹路”
那人又问道:“一刀斩秋千叶落,那是军部特制的秋斩刀,你什么时候见过?”
楚小舟说:“十年前!”
“十年前的事你还记得如此清楚?”
“我记事有点晚,十岁之前的事都不记得了,但自从我记事开始,就能把所有亲历的事记得一清二楚,无论任何细节……老天爷欠了我十年记忆,总要还些利息出来吧!”
“你这是病!”男子认真说道。
“你试着再说一次?”楚小舟习惯性的亮出了拳头。
男子连忙解释道:“这种病很罕见,叫做神记症,得了这种病的人,对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会全盘记下,而且没有遗忘的能力……!”
楚小舟瞪大了眼睛:“怪不得乡亲们都说我爱记仇,原来这是病啊!”她晃了晃自己高举
着的拳头,说道:“我已经把这一拳给记下来了,这是你欠我的,早晚我会要回来的!”
“人们为什么总是记的住别人欠的,却总是记不住欠别人的……这位姑娘,刚刚可是我救了你一条命!”
虽然看不到面甲下那人的表情,但楚小舟明显感觉他在戏虐的笑,这让楚小舟感到很生气,刚要出言反驳,发现舢板船上的军士正努力往水里捞什么东西。
那肥嘟嘟湿漉漉的大家伙,不就是她的大熊猫肉包子么?
楚小舟这下着急了,突然一把抓住男子的右臂,说道:“我生平最讨厌欠别人东西,既然你提起了,那我现在就还你,你就当从没救过我,把我送回原处吧。”
凭着刚才一刹那的记忆,楚小舟找出他腕甲上的钩索机关,朝着舢板船方向用力一按,一条钩索“嗖”的一声飞了出去,正中桅杆。
楚小舟紧紧抱住铠甲男人,一股巨大的牵引力牵着两人飞向江面。
楚小舟人在半空喊道:“肉包子,别怕,我来救你啦!”
铠甲男人一反刚才风度翩翩的气质,在半空惊慌失措的喊道:“你要疯啦?现在还不是出场的时候?……喂,你听到没?……我出场动作还没准备好啊喂!”
“嗵”的一声巨响,两人狼狈落在船上。
楚小舟没等那些兵士缓过神来,就大喝一声道:“识相的,快把我的熊猫放了!”
那些士兵看着从天而降的两个人,先是
惊慌,然后露出了恐惧的神色,楚小舟刚想再说两句狠话,结果发现令那些人恐惧的并不是自己,而是身后穿着月白色铠甲的男子。
楚小舟回过头,看到那个男人明明是和自己一起掉落下来,此刻却摆了一个潇洒出尘的姿势,光彩夺目的立在船首,江风吹过,他的白色披风迎风招展,说不出来的恣意洒脱。
“青衣渡口青衣江,一佛山水舟两行,天涯从此相离去,江湖谁人不忧伤?”
白骨衣立于船头,居然还有心情悠悠的吟出了一首开场诗。
“逼是一样逼,装上分高低啊!”楚小舟心底忍不住赞叹道。
“是白骨衣,真的是白骨衣!”一个士兵喊道。
“白骨衣来了!他来了!”另一个士兵喊道。
船尾战鼓声起,似乎在传送作战讯号,一个将领模样的人从船篷里挑帘出来,目光直接无视摆好攻击架势的楚小舟,死死的看向白骨衣。
白骨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