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士卒将方盘放在京营诸将前面,皇帝指着方盘说道:“这是御马监从高冲和家中搜查到的书信,你等可要朕当场一份份念出来?”
到了此时,所有人都慌了心神,谁也不敢保证,这堆书信中没有自己的一份,毕竟这么多年,或多或少都有和应卯军打交道的时候,即使书信中没有提及敏感的话,可是现在高冲和这个王八蛋都当土皇帝了,皇帝可不管你们书信中说了什么,只要有来往,就是罪过。
西宁郡王金若海,到现在已经不知道怎么去说了,可是为了大局,他不得不继续站出来劝说皇帝:“陛下,我等勋贵人家,与陛下休戚与共,不敢说人人洁身自好,公忠体国。但是论及忠心,末将敢说,这里的每一个人,是天底下最忠心的人。”
此言一出,引的京营诸将一片附和,所有人都出言表达自己的忠心,恨不得当场将自己的心挖出来,让皇帝当场看看。
皇帝对他们的表演,冷眼旁观。
金若海看见皇帝没有阻拦自己刚才的话,便继续说道:“陛下若是对京营有所不满,可下旨说与诸将,让他们改正便可,诸将定然不敢违逆圣旨。”
皇帝听的心中冷笑不止,要不是今天有这么多证据在手,这些个勋贵会如此的听话?太上皇多少年前就让他们整改京营了,到现在一个个还不是吃空饷、喝兵血。
不过,皇帝的目的是整改京营,让这些将领听话,而不是拆了京营。所以,到了这一步,皇帝就不打算再进一步逼迫。
只见皇帝说道:“你等的忠心,朕自然是知道,不然朕还能让你们站在这里说话,早就派御营将你们一个个抓进大牢问罪了。现在,朕也可以告诉你们,这些个书信,朕一份都没有看过,至于以后看不看,就看你们如何做了”。
皇帝还没看过书信,就意味着,皇帝并没有打算将这件事追究到底,那么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听到这里,所有人提着的心都放下来。
金若海心中也平复下来,他代表诸将问道:“请陛下明示。”
皇帝说:“朕也不是非要如此逼迫你们,只是京营乃是守卫京师之军,有护卫皇都,镇压天下之责。京营稳,则天下固,京营乱,则江山不安。若是京营各个都如常胜卫一般,这天下就有倾覆之忧。因此,为了天下的安危,朕不得不这样做,朕这般心思,你们也要体谅。”
既然皇帝苦口婆心的说出这样的话,在场的将领就不得不出来表态,他们齐声喊道:
“让陛下心忧,是末将的罪过。”
等他们喊完,皇帝继续说道:“朕今天来,不是要你们认罪,也不是为了追缴几个银钱,而是想要知道京营的实情,让朕在心中有个数。我们君臣之间,今日便开诚布公,朕可以对你等明言,就以今天为界,京营中过往种种,朕不再追究。而你等也不要对朕有所期满,如实告知,现在京营之中,到底有多少能战之兵,让朕也好知晓如何应对。”
这番话,是皇帝今天第一次后退,也代表着皇帝给京营诸将最后一次机会。
金若海知晓这一刻的重要,再一次站出来回话:“回陛下话,末将等绝不敢对陛下有所欺瞒,定然如实告知京营实情,如有欺瞒陛下者,末将第一个不答应”。
皇帝听到此言,龙颜大悦,一改刚才怒气冲冲的神情,哈哈大笑的说道:“我就知道京营各位将军还是识得大局的,既然如此,朕也不让你等难做,来人,将这堆书信,当着诸将的面,一把火烧了”。
抬方盘上来的两个士卒,早就在旁边做好了准备,听到命令,疾步走上前来。一个拿着已经燃烧的火折子,一个提着一小袋猛火油,两人配合,很快就将方盘中的书信点燃。
看着所有的书信在熊熊烈火中化为灰烬,京营中诸将在放心的同时,又对皇帝大加称赞。所有人都是一副感激泣零的模样,至于其中有几人真心,有几人假装,就不得而知了。
作为旁观者,涂承钰也没有看出他们真心与否。但是,涂承钰却能看出老爹的演技是越的熟练,从怒气冲冲到笑容满面,转换的时间,比川剧变脸都要快很多。
而且看到老爹将手握那么一堆证据,却没有多利用一点点。以涂承钰对老爹的了解,这些所谓的书信,很有可能是老爹让人弄的假货,就是为了吓唬吓唬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京营勋贵。
如果真如涂承钰猜想的一样,皇帝这次,简直是将所有人玩弄于鼓掌。
皇帝的怒火犹如决堤的黄河,一而不可收拾。
京营诸将面对一个掌握着证据的皇帝,他们能做的实在有限,只能赌皇帝会为了大局着想,不将这些事情抖到明面上。
所以,金若海只能再次站出来回答皇帝的问题:“回皇上,末将等无人识得此人,也没有人敢和此种违逆天命,冒犯天威之人有任何往来”。
皇帝问道:“应卯军之事怎么说?”
金若海回道:“陛下,京营中或许还有如邵文标这般,贪财枉法之辈,但末将敢保证,京营十多万将士绝无一人有不臣之心,也绝无一人在明知逆贼高冲和有不臣之举时,敢和他来往”。
此时此刻,金若海口风一变,再不提京营中没有贪腐之辈。反而是给皇帝提醒,京营中或许有贪财的,但是绝对没有造反的。京营依然是皇家忠心耿耿的京营,即使吃点空饷,忠心没有改变。
皇帝冷笑着说道:“你倒是会说话,可是,据朕所知,京营中并非没有人与这个高冲和交往。”
金若海准备进一步劝说皇帝,可是皇帝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只见皇帝说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朕也不想听你替他们狡辩。既然你们还不死心,朕就让你们彻底死心。来人,将东西抬上来”。
皇帝话音一落,早就有准备的御马监士卒,抬着一个两尺见方的木头方盘,从后边走上来。
方盘上面,摆放着一叠一叠的书信,最上面用白纸覆盖,镇纸按压。
两个士卒将方盘放在京营诸将前面,皇帝指着方盘说道:“这是御马监从高冲和家中搜查到的书信,你等可要朕当场一份份念出来?”
到了此时,所有人都慌了心神,谁也不敢保证,这堆书信中没有自己的一份,毕竟这么多年,或多或少都有和应卯军打交道的时候,即使书信中没有提及敏感的话,可是现在高冲和这个王八蛋都当土皇帝了,皇帝可不管你们书信中说了什么,只要有来往,就是罪过。
西宁郡王金若海,到现在已经不知道怎么去说了,可是为了大局,他不得不继续站出来劝说皇帝:“陛下,我等勋贵人家,与陛下休戚与共,不敢说人人洁身自好,公忠体国。但是论及忠心,末将敢说,这里的每一个人,是天底下最忠心的人。”
此言一出,引的京营诸将一片附和,所有人都出言表达自己的忠心,恨不得当场将自己的心挖出来,让皇帝当场看看。
皇帝对他们的表演,冷眼旁观。
金若海看见皇帝没有阻拦自己刚才的话,便继续说道:“陛下若是对京营有所不满,可下旨说与诸将,让他们改正便可,诸将定然不敢违逆圣旨。”
皇帝听的心中冷笑不止,要不是今天有这么多证据在手,这些个勋贵会如此的听话?太上皇多少年前就让他们整改京营了,到现在一个个还不是吃空饷、喝兵血。
不过,皇帝的目的是整改京营,让这些将领听话,而不是拆了京营。所以,到了这一步,皇帝就不打算再进一步逼迫。
只见皇帝说道:“你等的忠心,朕自然是知道,不然朕还能让你们站在这里说话,早就派御营将你们一个个抓进大牢问罪了。现在,朕也可以告诉你们,这些个书信,朕一份都没有看过,至于以后看不看,就看你们如何做了”。
皇帝还没看过书信,就意味着,皇帝并没有打算将这件事追究到底,那么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