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只滚烫的手抚过她的眼。……
有一只滚烫的手抚过她的眼。
似乎听到谁对她说,‘姝姝,以后不会再疼了。’
‘不疼了。’
‘我会娶你。’
“谢姐姐!”突然,顾岁岁的声音又提高了很多。
窗外辗转而来的日光映到她的瞳孔里,她眼底还有来不及收起的恍惚和茫然。
随之而来,是心口重重的堵塞感。
楚同裳从未曾说过喜欢她。
他只是一次次的说,他会娶她。
所以,这是不是可以证明,他心中的人从来就不是她。
如若不然,他怎么会那么草率的将她占有?但在面对顾岁岁的时候,他那么的小心翼翼,生怕顾岁岁疼了。
手指甲几乎要把手掌心扣出血来,谢姝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她不敢再看房间里铺着的龙凤喜被,还有摆放好的花生,红枣的那些东西。
早生贵子。
原来,这才是圆房,是吗?
而她,在他眼里只是自甘堕落。
“我不……”谢姝心痛得几乎抖,她再也绷不住,一把推开了顾岁岁,趔趄着往外跑去。
这是何等的锥心之痛,是何等的羞辱!
顾岁岁的初次,就要圆房,如此慎重的对待。
而她……
谢姝回到下人房里,她忽然想起以前楚同裳每一次碰她的时候,她觉得好恶心,她更反胃那样的自己。
谢姝跌跌撞撞的打来水,整个人都浸入了冰冷的浴桶里。
她将脑袋都埋入了进去,太冷了,这切齿的冷,却远远不能止住她心里的痛。
谢姝用帕子,用力的搓洗着身体的每一寸肌肤,直到皮肤痛泛红,火辣辣的。
她依旧不曾停下来,她冻得瑟瑟抖,却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
她想走了。
她想带着嫂嫂和侄儿离开京城,走得越远越好了。
这个念头,在混乱一片的脑海里越来越清晰。
最后,变成了一个执念。
楚同裳。
我不要你了。
……
春秋馆。
今夜是顾岁岁准备了许多的婚之夜,上次楚同裳宠幸了谢姝,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但她对不起楚同裳在先,她没有资格难,所以她只有忍,装大度。
春秋馆今晚还是大婚时的布置,屋子里燃着龙凤烛,随处可见的都是漫天红绸。
屋内的氛围是暧昧而旖旎的。
楚同裳来时,便看到了含羞带怯的顾岁岁。
她穿着浅粉色的纱衣,长披散着,轻纱下是若隐若现的雪白肌肤,还有那玲珑的身段。
顾岁岁的腰间还别着香囊,整个人都散着一股诱人的幽香。
“岁岁,今夜不是请本王喝酒么?”楚同裳只是扫了一眼,就淡淡的移开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