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的太厉害，说话都抽抽噎噎的，像是受了天大委屈的小朋友。
杨卿一个当妈的人，心里更是疼的不行。
“我知道，我知道不是你的错。”
“可我得跟她……跟她道歉……我没错，也得道歉……
从小到大，我永远……都在、都在道歉……”
姜柠忍不住想起那年在学校受了委屈，十八岁的霍辰晞披着盛夏阳光而来，明目张胆的为她撑腰。
他说，有二哥在，你怕什么？
那是她如履薄冰的生命中，唯一一次被人坚定的维护着。
可现在，她明白了。
霍辰晞或许会在外人面前维护她，可在霍家人面前，她才是外人。
甚至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外人。
所以他连辩解的机会都不愿意给她，就直接给她判了刑。
姜柠哭了很久，渐渐平静下来，下意识的抚了抚肚子。
“杨姐，我没事了。”
“那你自己整理一下，我去跟服务生要点冰块，你敷一敷眼睛，补个妆，咱们再进去。”
杨卿理了理她的头发，温柔道：“不哭了，受了委屈，爬起来就好了，咱们总有抬头挺胸的时候。”
“嗯，谢谢杨姐。”
杨卿走出卫生间。
姜柠洗了把脸，用粉底盖了盖，又补了点哭花的眼线，默默的深呼吸几口。
卫生间被人推开，姜柠转身道：“我还真得拿冰……”
她看见霍辰晞走进来，眸色顿时冷下去。
“霍总，这是女厕所。”
霍辰晞走到她面前，抬起她的下巴：“哭到现在？”
姜柠“啪”的一下打掉霍辰晞的手：“不关你的事，请你别像个变态一样，在女厕所逗留。”
霍辰晞的眼中划过一丝不悦，很快便压了下去。
“姜柠，你知道我在奶奶面前维护你，后果会比跪祠堂更严重。”
姜柠冷笑道：“谁指望你维护了？没有你霍辰晞，我姜柠还不活了吗？”
“既然知道，那你跟我阴阳怪气什么？”
“霍总嫌我说话难听，又何必非到女厕所来找不痛快？别管我不就行了？”
姜柠略过霍辰晞要往外走，霍辰晞却拉住了她。
“姜柠！别跟我闹行……”
“啪——”
姜柠被扯回来，扬手给了霍辰晞一个响亮的耳光。
整个卫生间鸦雀无声，霍辰晞的眸底渐渐腾起阴沉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