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护士带着姜柠进来：“林医生，检查做完了。”
林知笙接过化验单看了一眼，才抬眼看向姜柠。
“姜小姐是独居吗？”
姜柠下意识的看了霍辰晞，才道：“算是吧。”
林知笙将刚才和霍辰晞说过的诊断结果又简单的和姜柠复述了一遍，微笑着问：“你是想住在家里，还是住在这里呢？”
一瞬间，姜柠觉得霍辰晞的眼神像是要将她烫伤。
她垂下眼帘，轻声道：“我没什么选择的余地，哪里都行。”
霍辰晞起身，牵着姜柠的手离开了办公室。
回去的路上，姜柠坐在副驾驶，看着车窗外的风景。
“春天了，树都变绿了。”
“嗯，藏梅山别墅到了一批幼苗，你看看喜欢什么花草，让佣人种在花园里。”
姜柠扯唇笑笑：“以后我住在藏梅山别墅了吗？那应小姐住哪里？壹号名墅？
你们应该要重新装修吧？不然她岂不是要睡我睡过的床？”
“她不住那。”
“那她住哪里？”
霍辰晞没回答。
姜柠轻声道：“不方便告诉我吗？你是害怕结婚以后我找到你们的婚房吗？我不会去闹事的。”
她顿了顿，又道：“也不一定，毕竟我现在是精神病，说不准会做什么。”
霍辰晞一脚刹车踩住，汽车停在了路边。
他下了车，摔上车门，走到了公路边。
姜柠转头看着男人高大的背影，阳光照在他身上，仿佛镀上一层金光。
她喜欢的人，仍如记忆中那个少年一般，光芒万丈。
却也孤寂无边。
春风吹起他的大衣下摆，姜柠看见他摸出了打火机，像是戒烟的人下意识的摆弄着，缓解着焦躁的情绪。
姜柠下了车，走到了他身边。
半山腰下是看不到底的密林，半掩着蜿蜒的公路，延伸到远处的城市，隐约能看到渺小如蚂蚁一般的车流和积木似的的高楼。
春风拂过，心旷神怡。
“要是车上有个咖啡机就好了，还能趁着美景坐下来喝杯现磨咖啡。”
霍辰晞再也受不了姜柠云淡风轻的模样，上前，将她抵在栏杆边缘，吻上了她的唇。
风在耳边呼呼作响，阳光烤的脸颊滚烫，空气中传来清幽花香。
之后，风、阳光、空气、花香，将霍辰晞低哑哀求的声音一并送进姜柠的心底。
他说：“别离开我，你要什么都可以，任何东西，只要你开口……”
以前姜柠要是听到这种话，恨不得要个千八百万，外加霍辰晞名下无数的房产珠宝。
或者，她会笑着试探着，要个名分。
但这一刻，她如此清晰的感觉到自己是真的病了。
那颗千疮百孔的心没有因为这句话有一丝一毫的颤动——
简而言之，她什么都不想要。
于是她轻轻的擦了擦嘴角，拂开了霍辰晞的手。
“晚上我补过一个生日，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