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将关注点放在受伤的贺骁之身上，他想起贺骁之之前的挑拨，忽然觉得那些话都很滑稽。
打架他是不惧的，不过……
这种有人保护的感觉，似乎也不错。
贺骁之晕倒之后，被护士和赶来的保安送到楼下骨科，进行了二次手术。
这次这场架，虽没实质性打起来，却还是引起一点小风波。
付婉雯守在手术室外的时候就已经觉察不对，打电话给贺老爷子，没敢直说贺骁之又受伤的事，试探几番，才发现贺骁之甚至都没进病房。
她上楼去护士站询问，这才得知前因后果。
护士站是已经有些谣传的，加上几个路过的病人，毕竟这是名门贺家的八卦，之前那场订婚已经闹得轰轰烈烈世人皆知，现在贺家的继承人和私生子打起来，中间还掺和了那个未婚妻，各种版本的流言不要太热闹。
付婉雯简直要气疯了，她拿贺凛东没办法，就去和贺正国告状。
贺骁之赛车伤了手这事，贺正国自然知道，但他最近太忙，没有去医院看，没想到又出了这种事。
等贺骁之隔天下午麻醉药效过了醒来，贺正国已经在病房里。
他才清醒一点，付婉雯就赶紧问他，是不是被贺凛东打伤。
贺骁之眼底死灰一样寂静，声音疲惫：“妈，别问了……我想睡觉。”
“这可得说清楚啊，”付婉雯不明白他为什么不配合，“你爸爸都来了，要是那个私……贺凛东打得你，你爸爸会为你做主的。”
她现在是恨不得能抓住机会，在贺正国面前踩贺凛东两脚。
贺骁之心里却很清楚，贺凛东根本没动手，是郁泱推他，他才会被撞到伤口。
但如果他说实话，付婉雯一定又会去骚扰郁泱。
他说：“我自己不小心撞到的。”
付婉雯睁大眼，“护士站都说，你是和贺凛东起了冲突……你和你爸爸说呀，干嘛这样？”
贺骁之闭上了眼，“真的是我自己撞的。”
贺正国这时候忽然开口：“是你去挑衅凛东的吧。”
贺骁之没睁眼。
贺正国很了解，贺凛东的性子绝对不会招惹贺骁之。
贺正国道：“等过完年，你要么来公司上班，要么出国深造，你想清楚了，如果来公司，凛东会是你的上级，你总和他对着干，不会有好结果。”
付婉雯震惊道：“正国，你这是在怪骁之吗？他才是受伤的那个！”
贺骁之依然没睁眼，他太累了。
他折腾不动了，他甚至没有力气去反驳贺正国的话。
他现在就连愤怒都感觉不到了，原来这就是哀莫大于心死的感觉，一切好像都不再重要了。
他所熟知的一切都正在远去，他的世界在发生剧烈的变化，而他停留在原地，茫然无措，他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
或许真的是时候放弃了。
他对贺正国说：“出国的事，你让我考虑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