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妩？”纪夫人脸色不大好看，警觉问道，“她在你这？”
纪晋言冷嗤一下，“是啊，在我这里，还在我床上。”
纪夫人有一瞬间分辨不清他是说真的还是假的，太过坦荡，还直接，这也是她正担心的，就怕他们俩真搅和在一起，从北城那次回来，她就担心，“少胡说八道，霍妩是个女孩子，还是你姐姐的继女，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纪晋言点了根烟抽，说：“您该回答我的问题了。”
“你昨晚真去松山了？你去松山干什么？”纪夫人不回答，坚持问他。
“保密。”
一听保密，纪夫人没了立场再问，但还是不死心，说：“你是不是见到霍妩了？她和你说的？”
要不是他怎么知道那么多事。
纪晋言不否认，也不承认，态度模棱两可，说：“我要是不去，还不知道原来您这么喜欢当媒婆。”
媒婆这两个字还是有辱了纪夫人的身份。
“什么媒婆，再怎么说霍妩也不小了，操心自家人的婚事怎么了，哪里不合适，你的事我不也操心。”
十一蹲在旁边哈拉着舌头，没有纪晋言的指令，十一不会乱跑，就盯着纪夫人看。
纪夫人很不喜欢狗，被那么大一条狗盯着，浑身不舒服，她跟纪晋言说：“能不能把狗关起来？那味道太大了，你闻不到？”
“有味么，我怎么闻不到。”
“晋言。”纪夫人已经在生气的边缘了，夫人当久了，气场很强，她语重心长说，“你一定要这种态度？”
纪晋言招了招手，让十一上楼，十一乖乖听话，等十一走后，纪晋言说：“您要是真没事做，约几个夫人太太喝茶逛街，做慈善，别乱点鸳鸯谱，没劲。”
“你的我可以不点，但霍妩的我要点。”纪夫人摆出态度，说白了，她就是要断绝所有可能，有没有，都得‘点’。
纪夫人换了个坐姿，“我已经和霍学说过了，她父亲都没意见，你就不必操心，对了，霍妩还和霍学吵架闹离家出走，看不出来平时乖巧懂事的霍妩也有脾气，还不小，既然她不愿意住在家里，那就尽快嫁人。”
“你这个当小舅的不必担心，我会好好给霍妩选个好人家，何况已经有了人选，我看温家的温聿风就不错，人昨晚霍妩也见了，对他印象不错，到时候会安排他们见面，你这个做小舅的想来镇场子也可以，我欢迎。”
纪晋言冷硬的五官逐渐染上一丝微不可查的阴鸷，他弹了弹烟灰，“她不是纪家人，她姓霍。”
“沾亲带故也算，何况你姐姐可是她继母，论辈分，她要喊我一声外婆。”
纪夫人盯着纪晋言看，说，“晋言，我不管你心底怎么想，你要清楚，凡事三思而后行，你是成年人，永远生活在这套社会规则里，该做和不该做，你要清楚。”
“何况女人和男人本质不同，你可以玩，最多落个花花公子头衔，女人不一样，在这个圈子里，无权势，无依附的女人没了名声，再想过上正常结婚生子的生活是很难的，还要被舆论裹挟。”
纪夫人字字珠玑，字字句句意有所指，不管是不是她想的那样，她都得让纪晋言看清楚现实！
霍妩在楼梯拐角站着，十一上来了，围着她绕，她怕十一，不敢动，便听到纪夫人说的那番话。
纪夫人走后，纪晋言把门关上，院子的门一块关了，随后上楼找霍妩。
霍妩挪到房间门口，隔着门和十一对峙，十一喘着粗气，盯着她看，好像缠上她了。
“十一，过来。”
纪晋言唤了声，十一立刻起身朝他走去。
“坐着，别动。”
霍妩听到纪晋言声音开了门，她穿着上次来他家留下的衣服，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他居然洗干净收进柜子里，她还以为他会丢掉。
“这么早醒了，是吵到你了？”
纪晋言来到她跟前，低头问道。
“没有。”霍妩摇头，咽了咽喉咙，缓缓开口，“夫人来过了？”
“嗯，刚走。”
霍妩紧绷着神经，“是不是夫人知道什么了？”
那些话，已经明显透露纪夫人在怀疑了。
大概没有证据，不然不会只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纪晋言伸手将人抱入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脊背，安抚她不安的情绪，说：“没有，她没证据。”
“可是……”
“我一直拒绝相亲引起她的不满，加上又在这个节骨眼回桉城，以及昨晚的事，一切都是巧合而已。”
看她不说话，纪晋言揉她敏感的耳垂，问，“怕了？后悔了？”
霍妩缓缓点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