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进纪家，怕是方维也没有什么办法吧。
何况纪徵月那是通知的态度，不是好声好气征询她意见的口吻。
很快纪徵月出院那天，霍妩的行李被纪家的人从程安宁那取回来，她人还在医院，下一秒接到程安宁的电话，说她的行李被一帮人带走了，说是纪家安排的。
霍妩说：“嗯，应该是纪家的人。”
“怎么回事？”
“纪夫人好像察觉到我和纪晋言的事了，让我跟纪徵月搬回去住。”
“这是要盯着你的意思？”
“应该是。”
“那纪晋言呢？他知不知道？”
“他有工作。”
“那你今天就搬进去？”
“嗯。”
程安宁安抚她：“也许没那么严重，你别自己吓唬自己。”
这要真闹开了，没这么平静。
霍妩也希望不是她自己吓唬自己，但她有种直觉，她和纪晋言的事瞒不了太久，除非她现在就和纪晋言断个干净，然后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也许纪家人还能粉饰太平。
可是很难。
很快搬进了纪家，霍妩的房间就在纪徵月隔壁，房间挺宽敞的，这也是她第一次住进纪家，什么都是陌生的，可什么又都是熟悉的，因为这里是纪晋言生活过的地方。
霍妩不知道纪晋言的房间住在哪里，也不敢随便问，纪家处处都是眼线，她仿佛之置身在一个充满监控的地方，没有隐私。
压抑，沉闷。
像是梅雨过后出太阳的那几天。
呼吸都困难。
搬进纪家第一天，霍妩失眠了个彻底。
纪夫人倒是心情愉悦，在霍妩下班回来经过时，招来霍妩，拿出平板翻出好几张照片问她：“霍妩你看看，帮阿姨看看觉得哪个女孩子会是晋言喜欢的类型？”
平板上的女孩子一看就是家世不菲人家的千金，无一不例外得漂亮，有涵养，拍照的地方都是学校，学院氛围浓重，有背景有学历，模样又出色，不管哪一个条件都很衬纪晋言。
霍妩的心往下坠了坠，说：“我不太懂小舅的喜好。”
她确实不了解纪晋言到底喜欢什么样的，没听纪晋言亲口说过。
不过男人都是一样的吧，喜欢漂亮的，或者人前端庄大方，人后在床上能放得开。
要不然纯欲风怎么会盛行。
纪徵月在一旁搭话：“男人肯定喜欢漂亮的，不用说，晋言也不例外。”
纪夫人翻到一张照片，介绍起照片上的女孩子，出身名门，祖上很有渊源，可以追溯到汉代了，在国外留学读博，马上回国了，样貌和霍妩有几分神似，纪夫人说：“这个女孩我觉得很不错，我和她妈妈是大学同学，她前不久刚回来，人我见过，是个好孩子，各方面都不错。”
意思是，纪夫人很喜欢，打算介绍给纪晋言的。
听纪夫人的语气，多少有点势在必得。
霍妩没说什么，她话本就少，见没自己的事了，她就回房间洗澡休息，刚下夜班，身体很累，住进纪家后，心更累。
纪家哪儿都有佣人，她不喜欢到处走，没事就在房间里躲着，只有这里一小块地方暂时带给她小小的宁静。
而这段时间，纪晋言出任务去了一直没消息。
霍妩表示明白理解，只是有时候也会想他那么一下。
……
一直到八月底，霍妩开始跟着上级医生做了好几台手术，她做的都是边角料的活，不过能进手术室已经很好了，她很想多学点，快点能够独当一面。
在中秋前前几天，霍妩去了疗养院看望母亲，母亲还是很冷淡，不和她说话，坐在一旁安静画画。
画布上的内容很乱，潦草，看不出来要画什么。
“过几天中秋节，妈妈你别吃那么多月饼，会上火，吃月饼时可以多喝点茶，解腻。”
每年节假日有空的话霍妩就会来，除了去年去北城那几个月。
“我买了颜料过来，不知道你缺不缺，我拿给护士姐姐了，你要是不够了，和护士姐姐说。”
霍妩自顾自和母亲说话，母亲偶尔会理她一下，大部分时间是不会理她的，看都不会看她一眼。
虽然早就习惯了，心底还是难受的。
母亲的手背沾上了颜料，霍妩拿来纸巾，先征询母亲的意见：“妈妈，你手背脏了，我帮你擦一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