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侦查部门也已经调查了大半天,可以确定的就是,丁立响并不受雇于任何一家公司,只是通过客户介绍的方式,承担了木西西里大酒店以及其他几幢写字楼的电脑维修工作。他不属于任何一家公司,是一个自由人,在这些临时聘请他的单位有需要的时候,他才会现身去解决问题。
不要小看这自由职业,收入一点也不比固定工作少。毕竟他的技能,还是很出众的。别人解决不掉的问题,他可以手到擒来,有了这样的口碑,自然不愁收入。
调查的结果,几乎证实了胖女人所说。丁立响除了到各个公司工作之外,肯定还有一个上班时间的栖身之地。就是胖女人口中的“工作室”。那么,这个工作室究竟在哪里呢?工作室是不是就是恶魔的营地呢?
丁立响的家中,连和电脑有关的物件都没有,更不用谈和工作室有关联的物件了。我们反复清理了丁立响家中所有的东西,最后的结果是决定放弃搜查。
从目前的状况看起来,找到丁立响以及他的“工作室”,基本只有靠城市探头还有调查访问工作了。
我们的搜查工作结束了,寻找线索的工作还没有结束。我拿着手铐,赶赴刑警支队专案组审讯室,想去会一会这个刁蛮无理的胖女人。
“陶春花,女,33岁,无业,户籍地龙溪市陶堂镇。”在审讯室的门口,侦查员把前期调查的情况通报给我们,“三年前和比她小四岁的丁立响结婚,婚后无子。婚后基本靠丁立响赚回来的钱维持生活,平时也就和邻居老太太打打麻将什么的。没有前科劣迹。”
我点了点头,从侦查员手中接过材料卷宗,推门走进了审讯室。
负责审讯的侦查员正襟危坐,而对面坐在审讯椅上的胖女人此时已经了。看起来,她也不过就是外强中干罢了。她臃肿的身体塞在审讯椅里,显得椅子很小很狭窄。如果椅子真的再小一点的话,都容纳不下她的屁股。审讯椅上的桌板没有放下来,因为女人肥胖的腹部根本不允许放下桌板。
我们法医只是技术人员,可以在侦查员的邀请之下参与审讯,但是不能成为审讯的主导者。所以,我坐在了负责审讯的侦查员的旁边。把手里拎着的两个透明物证袋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
胖女人微微抬头瞄了物证袋一眼,仿佛并没有过多的表情反应。这让我有点奇怪。
“你接着说。”侦查员说。显然我们进门的时候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可以说,他是个老实人,从来不敢和我顶嘴。”女人说,“敢惹老娘的话,老娘直接一个大嘴巴子就扇上去了,他也不敢说什么。”
“这也就是说,他比较内向懦弱?”
女人点了点头。
“他每天究竟是去哪里上班?”
“我是真的不知道他平时在哪里上班。”胖女人一脸委屈地说,“他说他有一个工作室,和几个朋友一起在里面工作。说是什么商业机密,是不能让我知道在哪里的。我就纳闷了,一个搞电脑的,至于弄得和特务一样吗?”
“既然你纳闷了,怎么不搞清楚?”侦查员问。
“我刚才都说了啊,我跟了啊,跟了两次都跟丢了。”女人说,“其实我一直觉得吧,我即便是知道又有什么用?反正他每个月准时交钱。我就懒得去管了。”
侦查员鄙视地看了她一眼,肯定是心想,你要是不懒,怎么会有这么一身肥肉?侦查员说:“既然你一直懒得去管,为什么又要去跟?”
胖女人堆起一脸横肉,说:“你这不是在绕我吗?我怎么就不能跟了?他是我男人啊。”
显然,问了这么长时间,侦查员根本没有问出实质性的内容。我有些着急了。毕竟还有三个失踪的人下落不明,也不知道丁立响和杜洲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关系。最危险的是,我们在搜查酒店的时候,丁立响肯定是可以通过摄像头传输系统发现我们的动静的,那么,就会对人质的安全造成威胁。
我实在忍不住了,拎起装着手表的物证袋说:“这是你的?”
女人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我更加诧异了。她居然真的敢这么厚颜无耻地说这是她自己的?我说:“你买得起这几万块的手表?”
“丁立响说是客户送的。”女人的表情看起来不像是在说谎,“前一段时间,我管他管得比较严的时候,他送了这个手表给我,说给他的自由时间越多,我就会获得越多的实惠。所以我就信了,这段时间就不怎么管他了。”
“那这个呢?”站在我身后的陈诗羽此时也是很想直捣黄龙,举起物证袋里的手铐说。
“这个是假的。”女人说,“我就在楼下小店里买的。”
“不管真的假的。”陈诗羽说,“你买手铐做什么?还想狡辩吗?”
“没狡辩啊,就是我买的啊。”女人一脸委屈地说,“你可以去问小店老板,真是我半年前买的!用来管住丁立响的!”
“管丁立响?”我说,“你为什么要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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