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絮赶紧走过去,用英文问,“生了什么事?素晴怎么样了?”
“林先生是吗?是林先生吧,阮在进去之前,一直在喊你的名字。”
林絮心里一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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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絮,你怎么才来。”身后,林栋的声音,再次让林絮一寒。
“素晴她……”林絮不能相信,这样一个鲜活的生命……
林栋说,“没有人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还在抢救。”
林絮转向了抢救室的白色门板,“生了什么事。”
“因为乐团要送她回国,终止合同,她跟我告别,本来好好的,但是,据说乐团送她回去的人,抢夺她的东西,不许她带走,她一急,就撞向了门板。”
“什么?”林絮几乎不敢相信。
却见,林栋将一个白色的,已经破碎了的残骸,递了出来。
林絮低头,就看见,那正是一个已经破碎了的,白色的钢琴摆件。
忽然恍然,这个,是他曾经在手工课上亲手做了,送给她,做比赛胜利的礼物的。
心口酸,他接过了东西,想起在去日本之前,她给他打来了电话。
她说,她想见他一面,他却没有回应她。
如果今天她出了什么事,他给她最后的印象,就是拒绝。
他慢慢的坐在了医院的蓝色椅子上,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手里的残骸。
他跟她的时光过去了,他送她的东西也破了。
真正的物是人非啊。
但是,他却不想面对,所有都消失了,她也消失了这样的悲剧,不应该,她才那么年轻啊。
抬起头来,他看着几个乐团的女人,用英文问,“乐团为什么要她回去!为什么要抢夺她的东西!”
其中一个金女郎摊手,“我们也不清楚,只知道,乐团忽然说,跟她终止了合同,因为她的手受伤了,短时间内不能再演奏,而她的签证,是挂靠在乐团的临时签证,我们必须要送她回国。”
林絮咬牙,“那么你们就要逼她回去,然后抢她的东西吗?”
“没有人想这样的。”
“够了,现在这是你们想看到的结果了吗,她如果死了,你们就能开心了吗?”
“不……林先生,你要相信,她很爱你,她不会舍得这样离开的,她会回来的。我们都要坚信。”
是啊,她很爱他,林絮知道。
林絮紧紧的闭上了眼睛,他们本该是有幸福的生活的,到底是什么,让他们走到今天的地步。
从生生分离,到现在,竟然还要阴阳相隔吗?
林栋这时走过来,“林絮,我知道这个时候我不应该开口说话,但是,你知道,这些年,她到底过的是什么生活吗?”
林絮没有动,抬眼,看到林絮将那些资料,放在了林絮的旁边。
“被你父亲放逐出去,你以为就那么好过吗?阿絮,你看看,这是她这些年在国外的经历。”
“第一年,你得到消息,知道她去了法国,于是你追去,但是,你去了巴黎,却不知道,她人在阿基坦,在同一个过度,你们两个擦肩而过,你当天回来,她或许就在巴黎的小镇上,一个人。流浪。”
“一个女孩子在国外,因为不会英文,她找不到好的工作,而你父亲,根本就没给她一分钱,她几乎露宿街头,她对我说,一个女孩子,她住过大街,在垃圾桶里找报纸,包裹身体,她吃过过期面包,知道在面包店的后面等着,每个星期三,他们会扔掉卖不掉但是已经过期了的面包,她在海边流浪,用沙子掩埋自己取暖,这些,你能想象,这是一个女孩子做的吗?”
“之后,她去了意大利,在那里,她找到了第一份工作,在一个黑色地下酒吧里弹钢琴,她开始学英文,学意大利文,靠自己的努力,终于可以完成最简单的交流,可以活下来了。”
“因为在地下酒吧,她被人***扰,她辞职,离开意大利,去了美国。”
“在美国,她教给那些想学钢琴的主妇钢琴,得到一点报酬,直到今年三月,她才跟乐团签约,来到中国。”
林栋说,“她几乎是逃亡了整个西海岸,回到你身边,但是,你却对她视而不见。”
简单的字眼,但是,真的跨越了地球大片的版图,一个女孩子,一个从前只知道哭,只知道依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