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笛话没说完,衣领再度被廖争拎了起来。
走在前头的奚迟听到身后的动静,停下脚步,朝后看了一眼。
像是有人在哭。
“不用看了,”桑游拍了拍手上刚刚沾上的灰,“声音这么难听,除了小螺号还能有谁?”
奚迟:“。”
江黎没在意身后吵吵嚷嚷的一团,只低头看着奚迟在手中握了小十分钟还没少下去的饮料:“不喝了?”
“等下喝。”奚迟说。
江黎盯着他的表情看了几秒,忽地笑了下:“难喝?”
奚迟:“。”
饮料是桑游随手给的,他拿的时候也没注意,随手就开了,喝了一口才发现是提神的营养液,还是舌根发苦的那种。
江黎从他手上拿过那瓶营养液,三两下喝完,捏扁罐身,扔进一旁的垃圾桶里。
和奚迟计算的大差不差,两小时四十六分钟后,大部队终于到达了售票处,看着售票处一块“勇敢的人先享受世界,但也请量力而行”的宣传牌,所有人陷入沉思。
正想着该怎么自然而然地让售票处的工作人员看出他们已经不太行了,然后委婉地提出夜爬的危害,然后他们再顺坡表示“我们其实很想登顶看日出,但既然工作人员都这么说了,肯定有他的道理,要不我们就在这里等日出”的想法,老王宣布了一个噩耗。
“不用买票,来之前就已经订购过团体票了。”
“孩子们,不要停下你们的脚步,让我们继续朝着山顶出发!”
所有人的沉默震耳欲聋。
走过中门,看过与凌云楼同名的凌云石,走过香炉崖,凌晨四点三十分,终于到达山顶。
当金顶灯光沐浴在身上的一瞬间,所有人都有种“圆寂”的圆满。
“尸体”横七竖八躺了一地,祝余拖着残破的身躯,还不忘推推王笛:“你不是要在山顶拍照迷死朋友圈吗?还不起来?”
王笛:“……”
“几点日出?”地上有人开口问。
“6点31。”
“还看日出?不约。日上三竿再叫我,我要睡觉。”
江黎铺好垫子,奚迟坐在他身边,从并排坐着,慢慢变成靠着,最后不知不觉躺下,枕在江黎腿上。
奚迟鲜少在周围还有人的情况下做什么亲密举动,更别说周围还有这么多人,这是第一次。
“就躺十分钟。”奚迟说。
江黎笑了下,拿过保温毯盖在奚迟身上。
枕了十分钟,奚迟准时睁开眼睛,正想起身,后颈被江黎很轻地捏了下:“再躺会。”
奚迟嘴巴动了动。
“都躺着,没人看。”江黎淡声道。
奚迟下意识回头。
read_x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