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青空走后,气氛顿时陷入了尴尬的境地。等了一会儿,无极见公输傲才两人默不作声,只是静静地在品茶,实在是有些沉不住起气了,只能硬着头皮轻咳了两声,将早就准备好的那支猿飞佐助的‘铁炮’拿了出来,讪讪地走到两人身前,将‘铁炮’放在两人之间的桌上,恭声道:“这是晚辈得自倭国的一件器物,虽说不上珍贵,但还有几分可取之处,请公输长老笑纳。”
公输傲才似乎根本没有听到,也没搭理他,继续慢条斯理地轻啜着茶水。
无极讨了个没趣,正有些手足无措地时候,一旁地墨长老看了一眼一旁怒目而视,正有些蠢蠢欲动公输巧儿,随手拿起了那支‘铁炮’,开口解围道:“虽说倭奴大多狡黠阴险,但其品质中的坚韧耐性却有其可取之处,尤其学习精神尤为可贵,锻造炼器之法本传自于中原,但现在已另辟蹊径,各有所长了。”一边说着,一边熟练地检查起这支‘铁炮’来。
墨长老原本口中这么说但主要还是给无极借我,但检查了一番后,不禁眼前一亮,啧啧称奇,“这器物确实不简单,机巧精准尤胜鸟铳,射距应远弓弩,若能大批制作形成规模,恐怕将会取代弓弩。不知是何人所制呀?”
无极奇道:“没想到墨长老您能如此的高看此物,不过是不是有些夸张了呀,听闻倭国已经有了专门的‘铁炮’队,但并不比弓弩有效,射、射距问题多多。这支是个特例,制作的人是个忍者,叫猿飞佐助,已经被我杀了。”
墨长老闻听摇了摇头说道:“炼器之道不会存在特例,尤其是这种普通材质就可以炼制的,只要出现过就可以被复制,无非是早晚罢了。唉,我们就是有些过于聪明了,所以懒得下苦工,就像朝廷内所用的鸟铳与这‘铁炮’同样传自于西番,但现在却被远远过出了,而给出的理由和你差不多,都是只盯着缺点,完全无视了优点。总是墨守成规难免会败落了。”说到这里似乎触动了什么心事,有些意兴阑珊,不过仍对无极劝道:“所以我更名墨成规就希望总是警醒自己,你还这么年轻,希望也多些开拓之心不要拘泥于一时一事呀。”
无极听得有些不忿,正想驳斥之时,互听公输傲才在一旁冷笑道:“井底之蛙还有些不服,你知道他是何人,他是……”说道这是,忽然被墨长老一阵咳嗽打断,立刻转换口风道;“他是家学渊源,就连我也不一定比得上,你还有什么不服气。”说着,从墨长老手中结果了‘铁炮’,检查了一番后,也连连点头。不过应该是看明白了关键所在,虽然有些不舍,但仍咬着牙说道:“无功不受禄,你还是收回去吧。”
无极看他此番模样,心中已然笃定,拦住了正要开口的公输巧儿,自信地向着公输傲才说道:“既然送出去了,我就不会再收回,您老如果喜欢就留下,不喜欢就扔了吧,这些都是小事无关紧要。现在有件大事,本来应该我亲自登门拜访,正好您过来,我僭越了。”说着将公输拉了过来,接着躬身说道:“我与令嫒情投意合,此番特向你老提亲,还望应允,这是聘礼请您收下。”说着将七宝莲灯放在桌上,同时向公输巧儿施了一个眼色,这是两人事先约好的,见到暗示公输巧儿就应该施展控火诀。
三人听了都是大吃一惊,虽然都心知肚明,但谁都没想到无极会这么毫不掩饰地直接就说了出来。
公输巧儿一时都忘了两人的约定;墨成规正好刚饮了一口茶,‘噗’地一下全吐了出来,呛的咳嗽不断;公输傲才先是一愣似乎没有听清,转瞬间才反应过来,不由勃然大怒,拍案而起就要怒斥无极。
公输巧儿一见也惊醒过来,连忙施展控火诀,只见七宝莲灯中间那朵最大的莲朵,慢慢绽放开来,一点樱红色的光晕透射而出,随着花朵的绽放,颜色也从樱红到淡红到淡黄到黄白,直到莲朵完全绽放,一道亮白的火焰在‘莲蕊’上翻腾闪耀,如同一条活着的小蛇。
这一幕深深地吸引着三人的目光,哪怕被刺激的泪流不止也不肯移开分毫。最终还是公输巧儿因为分神,控火诀有些不稳,火焰的颜色稍稍暗了一些,三人这才醒悟了过来。
还是墨成规见多识广,迟疑地问道:“这莫非是火莲业火?”
公输父女闻听吃惊地望向了无极,这一下‘小蛇’彻底失去了控火诀地支撑,就想是蹒跚学步的小孩子被大人松开了手一样,‘小蛇’惊恐闪烁不定,屋内众人就觉得一阵眼花缭乱,温度也炙热非常。
无极点了点头,面向‘小蛇’暗中默运‘离火之眼’一瞪,顿时屋内又恢复了正常,颜色也稳定到淡黄色。‘小蛇’似乎不忿于无极的强行约束,又不敢反抗,只能朝着公输巧儿忽闪忽闪着,似乎再寻求安慰。
墨成规脸色一变,不知是看到了无极点头确认,还是现了什么,收回了再想询问的心思,默默地沉思了起来。
而此时的公输巧儿早顾不上搭理她了,喜极而泣地抱着无极的胳膊,不知该用怎样的话语来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她怎么也没想到,无极居然会准备这么一份大礼,来向父亲提亲,这让她再一次无悔于对无极的终身托付。
突然一声不合时宜地话语打破了两人的情意绵绵,“咳、咳。无极小友,你的意思是拿这盏宝灯作为提亲的聘礼吗?那我可就笑纳了。”
公输巧儿气恼地瞪了父亲一眼,冷哼道:“还说疼我,见了宝贝就想把我卖了。”
公输傲才知道她说的是气话,心里不定多美呢,但现在也不敢乱答话,生怕弄巧成拙。于是假装听不见,只是用期盼的目光望着无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