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举世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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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路奔袭，改路去迎大部队。
果然，我们回营时，宫里的太监带着旨意已等候多时。
「太后懿旨，盛九安平息东胡之乱，乃首功一件，但沿途踩踏农田，毁坏作物，功过相抵。世子这段时日就留在营中，整顿军纪，以后还望以百姓为重。」
传旨是假，探虚实才是真。
送走太监，小武气得摔了战甲，「咱们死了那么多兄弟，打了一场胜仗，就换回个功过相抵？」
我拍了拍他的肩。
「隔墙有耳。」
我进入玄乙大帐时，她正在帮军士缝补衣服，纤手如玉，却意外麻利，一时间，竟难以移开双眼。
「世子准备看到何时？」
原来，她早就察觉到我靠近，此时歪着头，像一朵含笑的花。
我有些尴尬，「国丧结束，我就送你回国公府。」
眼前的娇花迅速枯萎下去，声音淡淡地，「世子费心了。」
「你不想回去？」
玄乙摇了摇头，「但今时不同往日，我不能再连累您了。」
她竟靠着眼前的一点点信息就能猜出时局，即使心里早有准备，我也着实吃了一惊。
一个月后，就在我准备启程送玄乙回京时，却收到国公的一封信。
大意是外室的灵位入不得进祠堂，烦请我差人送玄乙带她母亲回淮安府盐城县。
用词极客气，随信还有一枚极考究的玉佩作为谢礼。
玄乙看起来并没有很难过，倒是对回江南这件事十分期待。
其实这一路本不必我亲自护送，但我也想顺路去看看姨母。
我母亲也生在江南，生我那年，她就殁了。
母子缘分实在浅了些。
太阳渐渐落山，小武催马追上我。
「少主，今晚怕是赶不到盐城了，要不就在前面破庙里暂住一晚吧。」
似乎是感受到了我的犹豫，苍白的一张小脸从马车里探了出来。
「世子，我无碍的。」
眼下竟是天灾人祸，破庙里除了我们，还有几个东边来的流民在此落脚。
我去周围捡个柴的功夫，玄乙就已经将身上的银两尽数给了出去。
「少主，玄姑娘可真是个活菩萨，长得漂亮，心还善。」
小武很少夸人，但自从玄乙进了军营，我的耳朵都要长茧子了。
点好火堆，我瞟见她怀里的灵位。
「你不觉得自己也很可怜吗？」
火光映红了她的脸，眼睛也跟着红了，「至少，我还有家可归。」
入夜难眠，我细想前世种种。
先皇走后，北方大旱，发不出军饷。
玄乙教将士用祖传密法养蚕，再联系江南的舅母，换成钱财。
她能言会道，又生得乖巧，在军中很受信任。
直到后来，她将五万两银票悉数交给凉国公，我才发现她的居心。
她利用我的士兵，为自己谋利，贿赂亲爹。
很快，凉国公就安排她和二姐一同进宫。
进宫半年，她就爬上龙床，成了后宫最受宠的娘娘。
第二年大旱，按旧制，皇帝下罪己诏，无果。
大旱三年，朝中老臣搬出先祖的事迹，由皇族生祭，求上天宽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