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烦恼都没有了,心里最暗的那一部分,似乎也有了微光。
那是很好的月色。
不像现在这样,城里的月光,暧昧昏聩,永远不干净,永远像蒙了污浊,好像城里的尾气浊气都糊上了月表。
“叶深。”
躺了一会儿,乔薇竟朦胧有了睡意的时候,缓缓叫一声身边人的名字。
“嗯?”
他答得也缓。隔了大概一分钟,才应声。
听起来,也像是睡意沉重。
“叶深,你累吗。”乔薇问,“你这样的身份地位,会累吗。是不是,你们的累,和我们的不一样?”
男人躺在旁边。
依然是隔了片刻,才回应。
却答非所问。
“什么是你们,什么是我们?”
乔薇没回答。因为答案显而易见。
她和他是不同的人。
如果他连你们我们都分不清楚,他就是没看见她,也没看见他自己。
叶深忽然侧身转向她。支着头,随手撩起她一缕头把玩。
“你和鹿鸣笛是‘我们’?”
“怎么可能。”
乔薇轻笑。
笑声里带着没有掩饰的嘲弄。嘲弄自己,也嘲弄别人。
“鹿夫人气度高华,丢给我5o万块一张卡,让我离他儿子远远的。那时候我顿时明白她说的没错,鹿家确实不算豪门。起码你给我的那支惹祸的包,差不多抵十个5o万。”
叶深也笑了。
笑声闷,听起来却很开心。
笑完了道:“鹿夫人小气。我能吻你吗?”
说完不等乔薇作答,已经倾身过去,贴了她唇。
乔薇昏沉的睡意消散。
这个人……
前言后语毫不相干,他竟能从鹿夫人直接跳到吻这件事。
随时随地可以骚?
她下意识抬手去推他,手被他按住。
他没有用力,只是与她十指交扣,轻轻纠缠。吻也轻,蜻蜓点水,唇上、脸上、下巴、鼻尖……处处流连。
没有压到她身上。
侵略性并不强。
乔薇却被浑厚的成熟男性气息包围。
竟无法拒绝他的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