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毫不犹豫的将真相告诉她：「别再费力气了，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就不要再心猿意马了。」
「我早就不爱你了，你做的越多我不会感激你，反倒越会觉得你是在搅乱我的生活。」
柳小婉愣住了，仍不甘心。
我继续道：「作为脑科专业医生，你应该清楚，颅内状况复杂，手术时稍有不慎便会出现意想不到的结果。」
「而上次你为了去陪周怀，刻意在我的手术动手脚，导致手术出现事故，在那个时候，我就失去了所有的感情。」
「换言之，我现在不爱你，也永远都不会再爱你了。」
这种变化从我清醒后就发现了，只是没有影响我的生活，所以一直以来我都没有在乎。
柳小婉跌撞的退了两步，脸色惨白。
「我只是想要做一件好事，想要用手术留你一个月，可我从来没想过要伤害你，我也没想到会有今天的结果。」
她捂着脸，蹲在墙角，呜咽着哭出声。
我没理她，径直进门。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从二楼卧室的窗子，远远的看到她蹒跚离去的身影。
她的身形似乎愈发消瘦，原本挺直的腰脊已经弯了。
在她的身上，我曾经认识的那个柳小婉的影子，越来越模糊。
我明白，周怀已经彻底的将她毁了。
但这也是她自己的选择。
结果我没想到，柳小婉当晚竟然开了直播。
在直播里，她向我道歉，澄清了当初我报警抓她的原因，并告诉直播间众人，当初确实对我的手术做了手脚，而原因，则是为了陪她的白月光。
她甚至说出了，我在手术虚弱时，她陪同白月光旅行度蜜月的种种细节。
听的人愤慨激昂，得知被骗后，不少人骂她，比当初骂我的那些话更加难听，甚至有人问她为什么还要活着。
柳小婉眸光顿了顿，在直播间的一片骂声中，她又披露了这段时间以来周怀对她的种种暴力。
有人怀疑她在作秀，她拿出证据自证，并且将周怀的所有信息披露在网上。
「我说这些，并不是想再为自己开脱什么，我只是以自己的亲身经历告诉大家，珍惜眼前人。」
「还有，不要被骗。」
在直播的最后，在群情激奋的骂她让她去死的弹幕中。
她对着镜头，笑了笑，无声的说出五个字。
「林帆，对不起。」
然后调转镜头。
随即，所有人都眼睁睁看到，一道纤瘦的身影毫不犹豫从十八楼一跃而下。
现场尖叫声四起。
而此时得知消息的我当时刚刚做完一台手术，浑身已经被汗浸湿。
医院的休息室里大家都在讨论这件事，看到我从手术室出现后不约而同的闭上了嘴。
本以为他们又是在背后蛐蛐我，可谁知，就连李雪的脸色都不太好。
迟疑许久，她才上前，将手机递到我面前，我看到的屏幕上，正是柳小婉从楼上毫不犹豫跳下的最后影像。
「节哀。」李雪看着我的脸色，小心道：「警方已经去找周怀了，估计之后他也不会过得太好。」
我内心毫无触动。
自杀是懦弱的解法。
曾经解错的课题，回馈都将会在某一时刻如约而至。
我甚至有些庆幸自己缺失了感情。
这样，未来的几十年，我将永远只会为医学事业献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