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徽明狡猾得很,他认定的约会要有一整套完整的体系,见面、吃饭、散步,哪怕加上看个电影都不算是真正的约会。
他焦急地等待着登机广播,向来沉稳的他,竟然不时起身去登机口查看消息。
原来迫不及待想见到一个人是这样的感觉,就好像隔着很远的距离却已经闻到了对方身上的香气,恨不得循着这淡淡的清香一路追随。
沈徽明手里拿着那本读了一半的《爱情记》,这本书简直快成了他的“恋爱圣经”。
因为已经被索炀提前剧透了结局,所以沈徽明其实看到12o页左右开始,就不停地反复重读前面的部分。
他觉得,至少此刻他跟索炀的关系更适合前十一章,所谓的“爱情恐怖主义”被他拒之门外,他只需要跟索炀讨论“爱情宿命论”。
在住院的这段时间沈徽明有很认真地去考虑二人之间的关系,以及索炀吸引他的原因。
虽然人人都说爱情是没有理由的,能说出理由的爱都是不堪一击的。
但事实上,沈徽明觉得世间生的一切都有其合理的原因,包括爱情。
爱情的产生跟展,都遵循着一个原则——触及你内心刚好柔软的部分。
爱情根本不是毫无理由的,沈徽明第一次见到索炀就在他身上看到了周围人身上少有的平和与温柔,虽然索炀始终保持着一种“职业”姿态,但那种恰到好处的距离感都在吸引他。
而之后的相处,越来越让沈徽明觉得索炀的人生像是一个包装精美的礼品盒,人人都想据为己有,但价格过于昂贵,很多人不得不望而却步。
可他却想不惜一切地去高价拍回,并非为了一窥里面的究竟,而是想解开那束缚着他的包装,还他一个自由。
沈徽明觉得索炀就是另一种自己,都是被生活高高架起,被迫绷紧神经的人。
所以,他想做索炀的英雄,至少让对方在自己身边的时候可以无所拘束。
用最俗套的比喻来形容他所幻想的二人关系就是索炀是游鱼,他要做这条鱼永恒的湖泊。
这件事富有挑战性,且有。
沈徽明等了很久,终于等来了登机通知。
他拿着书,用书夹着机票跟护照,走向了登机口。
又见面了。
终于还是见面了。
虽然使了点儿不太光明的小把戏,但这场赌约反正是他赢了。
沈徽明笑着走向摆渡车,这摆渡车将渡他到索炀身边,他很期待对方跟他见面时的反应。
索炀站在那里迎接头等舱的旅客,一身板板正正的制服,配上得体的笑容跟制式的话术。
沈徽明走上去的时候,远远地就望向索炀,两人对视,索炀没有任何异常的反应。
等到沈徽明到了索炀面前,索炀微笑着说:“沈先生您好,欢迎乘坐本次航班。”
沈徽明对他微笑点头,回应了一句:“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