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知道了这位叫当归的大叔不久前捡了一个漂亮的红米大哥回家:“当归大叔一家子花了不少钱才把红米大哥活着拖回家,所以最近当归大叔和花米大哥常常来镇上卖猎物,白米大哥照顾红米大哥一定非常劳累。”
顾暖暖听着小碟的话,一双腿只是机械地往前迈着,心口扑通扑通狂跳。
“那天晚上我正好给我阿爹去医馆拿药才看到的,可惜我阿爹问起红米大哥,当归大叔说红米大哥是个哑巴,明明长得那么……夫人?”
顾暖暖双手握住小碟的双臂,哑着声音道:“哑巴?”
“是,是呀。”小碟点了点头,“当归大叔还去医馆问过呢,说是坏了嗓子,是哑了没错。”
顾暖暖松开小碟伸手扶住街边的墙壁,闭上眼深吸一口气,一只手撑住自己的额头,告诉自己不着急,不着急,不能急,不能急……
“夫人,你还好么?”小碟被顾暖暖的样子弄得吓了一跳。
“我,没事!”顾暖暖缓过一口气,越发觉得自己矫情了,她活了两辈子什么没见过,繁荣盛世,破败末世,绝望的丧尸围城,麻木的人间地狱,高楼大厦一朝崩塌,生死之间的来回已经数不清。
她想要好吃好喝活着,但是她也是真的看淡了生死。
一个连自己的生死都看淡了的人,现在居然脆弱到这个地步。
小碟无心的话,几秒钟就让她从狂喜到难过,从希望到失望……
曾几何时,这个男人已经在她心中有如此的分量了?!
什么时候!昂?
经过顾大小姐同意了么?!
顾暖暖抿了抿嘴角,压下发红双眼中的泪意:“我们先买礼物。”
小碟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顾暖暖点点头,暗自嘀咕:“有钱人家的夫人真奇怪。”
顾暖暖和小碟提着东西回去的路上遇到了牵着牛车回来的七宝,没有意外的牛车很破旧,但是看着还能经得起一段时间的折腾。
用过了午饭之后七宝先收拾牛车,顾暖暖问客栈买了两床被褥,又请人做了干粮,还让小二寻了木匠现扎了一个简易的棚子出来。
七宝则听顾暖暖把镇上的三家药店医馆都跑了一遍,顺带还要跑到江边等天晚了放了一个信号烟花,一直等到大江那边的天空也闪过一抹微弱的光,七宝才松口气。
他就怕隔太远,他放信号看不到呢!现在看到了就好。
现在再看眼前江水滔滔,七宝还有些不可置信,前两天他们就是从江面上走过来的。
客栈里的顾暖暖有些焦虑,她很想立刻就走,但是和琵琶镇最近的葫芦镇用牛车都要一个半时辰,换句话说要走三个小时,这时候走就要走夜路了,另外一个,天空又开始落雪了,虽然雪很小,但是也加大了赶路的难度。
所以顾暖暖等了又等,好不容易到了第二天,一大清早顾暖暖就催着七宝启程了。
而此时此刻的葫芦村里,白米和宫珩都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剃了胡子的某人,就算不是哑巴胜是哑巴的花米表情也难免震惊。
“你,你谁呀!”白米手里两把菜刀,“谁叫你穿我师父衣服的?你把师傅怎么了?”
当归不太习惯的摸了摸光洁的下巴,给了白米两个白眼:“不过剃个胡子,大惊小怪,回厨房做你的饭。”
白米放下菜刀:是他师傅没错!
【当归大叔……大哥?】宫珩斟酌了一下称呼,在地上用树枝写道,【您突然之间……】
花米在边上没有感情起伏的用机械音读着,这是当归怕花米变成真哑巴交给他的任务。
“谁是你大哥?你占我便宜啊!”当归还没有回话,白米就虎着脸从厨房冲出来,“想给我当长辈,别说门,窗子都没有!”
【当归大叔。】宫珩抬手抵住唇清了清喉咙,但只有一点点嘶哑的声音,不过这几天也习惯了。
现在的宫珩是真的有被剃了胡子的当归大叔惊到,不但容貌绝美,而且看上去好年轻,也没有比他大很多的样子,叫大叔感觉自己被占了便宜,不过为了自己的耳朵着想,白米说大叔就大叔吧。
“随便叫什么,不过一个称呼罢了。”当归摆了摆手,然后走到宫珩对面笑着道,“白米和花米没见识,你说说我这脸长得如何,是不是挺少见的?”
宫珩立刻点头,他的容貌被捧上了神坛,但是他并不因为如此而无视或者鄙视别人的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