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行忙说要帮他一起处理。
他想的通透,立马联系经纪人开始行动,还不忘打个电话给江慎告诉他今天可能会晚点去梅园了。
江慎从他略有些焦灼的语气中察觉到他出了事,立马追问:“发生什么事情了吗雪枝?”
席雪枝犹豫了一会,还是将整件事情告诉了江慎。
或许是他心底真将江慎当成了兄长,方才还冷静的运筹帷幄,此刻便又恢复娇气的性子,委委屈屈的讲话,甚至在听到江慎那句沉稳的:“放心,都交给我,我帮你处理”时,还撒娇似的说了一句谢谢哥。
经纪人李姐时刻在跟他汇报查出来的情况,那幅画是席雪枝一年多前买的,买家买到手之后,过了几个月便加价转卖出去,如此倒了几手,实在有些不好查,如果没办法,他也只得求助他老师林雨眠先生了。
席雪枝在画室收集证据,他画画之前通常都会找找灵感,这些证据会保留下来,尽管可能帮不上太多忙,但也比干等着要好。
没想到事情处理的速度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快。
江慎的势力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广,能量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大。
下午三点左右,谢景行便给他发来了消息,说是那位买家已经公开身份就造谣席雪枝一事进行道歉,连带着那幅赝品作假的证据也被全部摆了上来。
买家可以购买了席雪枝这幅画再找人临摹出一幅相似的试图以此抹黑席雪枝,等席雪枝的人找到他之后他会要求收一笔巨款以此将整件事情彻底摆平。
他们是一个成熟的作案团伙,专门找那些有点名气还处于上升期的艺术创作者进行敲诈,已经让他们成功了几例。
甚至谢景行没过多久又发来消息,说是警察已经掌握了他们犯罪的证据已经将这些人逮捕拘留了。
行动如此之迅速,连谢景行都不由得感叹,到最后还打探了一下是谁帮的席雪枝。
席雪枝猜出来江慎,却不敢肯定,并没有透露,只说或许是警察早已经盯上了他们,恰好在敲诈到席雪枝的时候被抓住。
谢景行接受了这个说法。
一场风波就此消弭,席雪枝庆幸没酿成大患。
一脸无辜
或许是动静太大了些,连他老师林雨眠都打电话来问候。
林雨眠年近80,一头白发却精神矍铄,老当益壮,面对别人态度严厉的很,然而面对席雪枝这个关门小弟子也不由得放缓了声音:“雪枝?听说你那边出事了?怎么不第一时间告诉老师帮你处理!”
席雪枝笑了两声:“老师在南方玩的还开心吗?等开春了我去看你。也不是什么大事,我自己能处理,就不麻烦老师了!”
林雨眠又和他聊了几句,确定真不需要自己帮忙,又问了问席雪枝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画画方面的问题,还指导了席雪枝一些事情,才挂了电话。
这种来自长辈的关心让席雪枝倍感温暖。
这件事情发生的突然结束的也突然,雷声大雨点小,席雪枝稍微看了画定了定神,就带着笔墨准备去梅园。
他不能开车,勉强叫了个商务车带他去梅园。
坐到车内他联系江慎,问事情是不是他给解决的。
江慎没回答,倒是又问了一句今天还来不来梅园。
席雪枝回:「在车里,马上就过去了。」
江慎回了句好。
然后席雪枝就在车停在梅园附近车门打开的一瞬间看到了江慎。
天冷,他穿着大衣带着手套,站在梅园门口冰冷的像是一座雕像,见到席雪枝才露出温和的表情,一身冰雪尽数消融。
席雪枝今天穿的很乖巧,米色的西装裤,白色的靴子,米色的打底衫和米色偏深的毛呢大衣,还系着米色的围巾,只露出上半张脸的一双眼睛和额头,看起来像只奶猫,连带着肘拐也换成了白色的,好搭配到一起。
毕竟还在大街上,江慎不敢做太亲近的动作,只是虚虚揽着席雪枝的腰,防止他摔跤。
昨天下了半晚上的雪,到处都积了厚厚一层,马路上和梅园门口倒是被清理的干净,席雪枝迫不及待要进去看红梅盛放于白雪之中,连带着脚步也加快了。
江慎连忙叫住他:“雪枝,慢一点,当心摔跤。”
席雪枝听到这话就放慢了动作,他的围巾没解,有些闷的声音从前头传来,还是很软:“江慎,你在我后面看着呢,我不会摔跤的对不对?”
江慎勾唇笑了笑:“我当然得好好照顾着你。拐杖是自己买的吗?”
席雪枝很得意:“对呀,好不好看,是不是跟我今天穿的特别搭呀?”
原来小奶猫还爱臭美。
江慎心里就跟被奶猫爪子挠了似的:“下次告诉我,我给你买。”
席雪枝哼哼了两声:“那怎么好意思呀。”
江慎隐约察觉到席雪枝面对他的态度放松了不少,连着说的几句话都有那么些可爱的意味。
不愧是撒娇精。
梅园的门槛有些高,江慎不经意的眼睛看了一圈,确定没人后才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席雪枝迈了门槛。
进到园子后他手也没松开
“青石板上头融了雪,湿漉漉的,有些滑,我扶着你,好不好?”
最后几个字他问的可温柔,低着头看着席雪枝,脸上带笑,哄的席雪枝眉开眼笑,点了点头答应。
席雪枝很有规划,他今天给自己的任务是将整个院子的逛一圈,详细的了解院子的构造和各处梅花盛放的情况,先大体在纸上描描框架。
时间不多,冬天天黑的晚,再过一个小时左右光线就不好了,席雪枝有些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