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夜晚,暗夜无光,不见五指,时有道道雷电扯碎漆黑的天幕。
破败的郊外别院,几盏看不出颜色的灯笼散着暗黄的烛光,照在斑驳红色的大门上,透着一股渗人的寒意。
在隐约的闪电下,空荡荡的后堂角落里,映照出一个女子身形……
只见她被人双手反绑在角落的柱子上,散落在女人周围的锦缎碎片上全是干涸的血渍。
衣衫褴褛的破碎处,也隐约可见满是污浊的伤口。
甚至有些伤口已经开始流脓黑,散出阵阵腐臭的味道,令人作呕。
就连双手双脚,也被人切去了一根根手指与脚趾,露出皑皑的白骨,极为的瘆人。
就在这时,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诡异的安静。
后堂的门‘吱呀’一声被打开。
一个身着一袭月白烟熏衫裙的绝美女子走了进来,衫裙款式复杂,隐约中绣着金丝银线。
女子唇间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流露着撩人又清纯的风情。
她云鬓斜插金步摇,精致的妆容让她整个人越绝美,气质空若幽兰。
女子熟络的取出一个火折子点燃墙壁上的火把,昏黄的灯火瞬间照亮了她的周身。
只见她走到角落凄惨女人的面前,蹲下身子脸上露出一抹灿烂笑容,用十分惊讶的口气说道,“啧啧,楚昭,你的骨头还挺硬嘛?居然这么久都还没有死!”
听见女子的声音,被绑在柱子上的楚昭骤然抬头。
此时她凌乱的丝下,有着一张令人惊恐的脸,森然惨白的脸上血肉翻滚露出两只空洞洞的眼眶,干涸的血渍下眼珠早已不知去向。
原本容颜姣好的脸颊也被人横七竖八的划了十几道,再加上被剜去的双眼,着实骇人的很。
楚昭恐怖又丑陋的脸上露出一抹森然又带着浓浓恨意的笑容,嘶哑的嗓音如同粗糙的砂纸磨过桌边一般,“柳如裳,你都没死,我楚昭又怎么敢先你一步去死!”
绝美女子柳如裳笑了。
死到临头,这个女人还敢挑衅自己。
她笑得越高贵优雅,“楚昭,这几天那个乞儿可有好好的伺候你?怎么样,我可是特地寻了一个最低贱最肮脏之人伺候你,让旁人也尝尝你的滋味。”
“那我还真的要谢谢你了!”
楚昭仰头大笑,笑得恣意,笑得猖狂,“多谢你让我临死之前还能给他宋慕白系上一次绿幘。说起来我楚昭还赚大了,那乞丐,可是比沈慕白那剔牙杖强多了!”
就在柳如裳闻言皱眉的时候,楚昭骤然露出诡异的笑容。
‘噗’的一声。
一口带着血丝的唾沫不偏不倚的喷在柳如裳那绝美的脸上,还伴随着令人窒息的恶臭。
“啊!!”
柳如裳一声尖叫过后,赶忙用衣袖擦拭掉自己脸上的唾沫,顺手拿起木柱旁的石块朝楚昭的肩膀,脸上劈头盖脸的砸去。
“楚昭,你这个贱人!你该死!”她一边砸,一边咒骂着,“死到临头还敢挑衅我,真的以为我不会杀你吗?”
“贱?和你宋家比贱,我楚昭甘拜下风!”
被砸得头破血流的楚昭咧嘴冷笑,“叔嫂生情,欺瞒我这正室,让我尽心尽力伺候公婆数年之久,还让我用我楚家的嫁妆贴补你们宋家。”
“如此还不够,又夺我楚家数百年的祖产,最后还丧尽天良的屠我楚家满门!”
“楚昭,你住口!”柳如裳悄然绽放一朵刺骨森然的冷笑,音量也骤然抬高,打断她接下来的话。
她丢掉手里染血的石块,得意的起身原地转了一圈,“你楚昭如今也只能逞逞口舌之快了!你为慕白尽心尽力筹谋,送上他青云又怎么样?最后还不是便宜了我!你楚昭只配当个人尽可夫的贱人!”
楚昭轻哼一声,“不错!嫁给宋慕白那个人渣,是我楚昭与楚家识人不清。可柳如裳,你真的以为你会比我好?”
“不错!你从区区童养媳变成京城贵女,可以名正言顺的成为他的妻。但是你忘了他宋慕白的脾性!或许,我楚昭的今朝说不定也是你柳如裳的明日!”
“你胡说!”
许是最后的两句话触及了柳如裳敏感的神经,她出歇斯底里的尖叫。
尖锐的嗓音,似要吃了楚昭一般,“你胡说,慕白他才不会!他最心悦之人是我!他纳那些妾室通房只是利益牵扯而已!你楚昭有今天,都是你的报应。”
“凭什么你可以嫁给慕白,幸幸福福的过一辈子,我柳如裳却只能守着他庶兄那个傻子过一辈子?我明明同样和慕白青梅竹马,甚至朝夕相处,凭什么你就能独占他正室的名分七年!”
“我告诉你楚昭,慕白他自始至终心里唯我一个!他娶你,不过是为了能够得到你从楚家带来的嫁妆,还有你楚家富可敌国的数百年家产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