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在一顿道歉后,就快转入胡同中,消失不见了。
李星云也感受到了自己手中的坚硬物品,下意识的张开手掌看了一眼,铜牌上赫然雕着“不良人”三个大字。
李星云的本意是不想掺和不良人的事情,毕竟他已经决定帮南诏送完信后就离开,返回到南诏,回到自己师父的身边。
可想到了当初在十二峒内师傅跟自己说的假李星云一事,又想到了在解梁龙泉之下,袁天罡死前的嘱托。
都让李星云感觉如鲠在喉,一股难以言喻的心酸充斥在他的胸腔内,他现自己好像从来没有真正去了解过这些不良人。
为了心中的信仰,坚持几代人甚至是父子、师傅相传。心中都只是为了那个匡扶大唐的梦想,一时间许多话卡在喉咙中,有些张不开嘴。
自己真的能毫不关心吗?
侯卿早就注意到两个人的小动作,但他并没有在意,只是平淡无奇地说道,“有些事情但求一个问心无愧就够了。”
侯卿只是在那说了一句就不再言语,留下了两人身旁一脸懵圈的刘馨鸢,刚刚好像什么从她的脑子里“唰”的一下过去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李星云轻轻叹了一口气,带着刘馨鸢朝着汉王府走去
汉王府早准备好了接待使者的准备,但令刘隐又没有想到的是,这个使者竟然是李星云。
只是一瞬间,屋内的整个气氛僵住了。当着李唐后裔的面讨论如何背叛中原投靠异族,这让刘隐怎么也开不了口。
大家都是第一回,谁也没有经验。见双方都没有开口的意思,早就玩性大起的侯卿率先开口,提出了那他们早就商量好的停战协议。
有了侯卿的开口,也成功缓和了在场的尴尬气氛,刘隐也开始针对现在他们提出的条件,锱铢必较起来。
虽然看上去只是一个个随口说出的数字,但如果真的要严格的执行起来,对于南汉的压力也是空前的。
不仅要掏空南汉近五年来的全部财政和粮食,甚至可能将本就贫穷的南汉直接拉入深渊。
不要忘了,南汉这块地方就是所谓的岭南,大多都是少数族裔为主,刘隐实际的掌控权并不高,恰逢战败再增加税赋徭役的话,估计下面那些人会直接造反。
随后侯卿就体会到了使者的快乐,侯卿本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原则,则一个劲的向南汉施加压力。
一方面为南诏博取远当初跟李祤商议的好处,毕竟现在的南诏皇族是他师傅一家子的。
所谓帮亲不帮理,在侯卿的身上展示的淋漓尽致。
经过唇枪舌战后,刘隐成功的赎回了自己的宝贝闺女。同时也对侯卿出了疑问,他那个二弟刘台去哪里了。
此时李星云也是正式加入了谈话,开口解释道,“你的二弟,左相大人被留在了南诏。等待你许诺的一切全部完成后,南诏才会将刘台释放,如若不然,下一步跟着刘台回来的就是南诏的大军了。”
一番谈话过后,刘隐是双眼黑,一点好处还没捞着,甚至还要赔掉棺材本。
在一番东拉西扯之后,刘隐暂时得到了南诏的结盟同意,原来就是他需要用南汉的国书去寻求南诏那边的同意。
本来刘隐还为李星云和侯卿准备了丰富的宴席,来庆祝这次盟约的缔结。
可惜李星云心中藏着的事情,侯卿对于吃喝不感兴趣,所以对于这次的宴会,两人都没有前去,就草草的离开了汉王府。
李星云此刻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侯卿抬头看了他一眼,而后独自把玩着在手中的骨笛,头也不抬地说道,
“有些事情去做了,即便是失败了,不会后悔了。有些事情的意义并不在于成不成,而在于你去没去过。”
李星云有些诧异地看着身旁的侯卿尸祖,听到侯卿那番去不去的言论时,李星云下意识就想到退缩。
可想到自己好像从来就没有主动出击过,面对袁天罡时是这样,逃避了对方的选择,面对姬如雪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
相处了这么久,有着师妹在一旁策应也是始终不曾开口,错过了一次又一次的机会。
李星云再度看了一眼侯卿,对着他双手抱拳一礼,“多谢尸祖老兄。”
侯卿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抬眼瞥了李星云一眼,漫不经心地说道,“谢我?你谢我做什么,我好像什么也没做吧。”
李星云知道侯卿的秉性,也没有再过多继续这个话题,他转念一想,随即开口询问道,“既然此间事了,不知道侯卿尸祖打算去哪里呢?”
侯卿怀里掏出那本《乙巳占》将其扔还给李星云,用骨笛拍了拍手心,煞有其事地说道,“随兴而来,兴尽则去,且听风说,这样是不是十分有品?”
李星云哑然一笑,想到侯卿尸祖的性格,也觉得自己是为了一个毫无意义的问题。
李星云对侯卿拱了拱手道,“那就此别过了,希望日后再见。”
侯卿听到李星云的话,连忙摇了摇手中骨笛,一副为难和拒绝的样子,“还是算了吧,你这个人太死板,也太麻烦了,跟你在一起事情总会变得十分复杂。”
李星云的嘴角出现一抹苦笑,这也不是他想要的结果,谁能想到麻烦总会自己找上门来了呢。
……
在与侯卿分开后,李星云找到了不良人位于兴王府分舵,一个不是很起眼的酒肆。
作为南方岭南之地来说,蚊虫居多,湿气颇重,喝酒确实是一个除湿驱寒的好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