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此时是在黑夜中,她的脸再红也无人察觉。
却听见顾澜清在不远处低笑,紧接着:“我没有乱说呀。”
“阿鲤,你是不是害羞啦?”那道晚香玉香气蓦然缠上,耳畔响起她的声音,以及炙热的鼻息。
正好走至路灯光线下,林知韫偏过头去,“我才没有,你离我远点。”
“也不要再说些奇怪的话。”
本可以直接推开她,林知韫却没有抬起双手。
又心软了。
顾澜清自觉与她分开,安然走在她身旁,心上泛起些难以言说的荡漾。
像是一滩死水,慢慢被春天救活。
两人走至单位门禁处,保安同林知韫点头,紧接着朝顾澜清点头,“二位出去转转?”
林知韫跟他不熟,但顾澜清倒是看起来像是跟他很熟的样子,“是,吃完饭出去转转。”顾澜清冲保安笑着寒暄。
烟火气十足,是不一样的顾影后。
林知韫默默望着她的侧脸,闷声问她:“你认识他?”
“嗯,每次都是拜托他帮我开门的。”顾澜清望向她的眼底如春花般绚烂。
原来是内鬼,但是顾澜清怎么会与他相熟?
“他怎么会一直帮你开门?”
“可能因为我是员工家属。”
其实是送了几条高档烟草,否则人家也不至于次次好心,次次热情给她开门。
但顾澜清莫名不愿将这些成年人世界里的潜在规则讲给她听。
顾澜清说得一本正经,林知韫却一头雾水,“我们又不在一个户口本上。”
明明是一句正常的话,顾澜清却又抓错了重点:“你想和我在一个户口本上吗?”
重点也许没有抓错,只听林知韫轻哼一声,“顾澜清你好厚的脸皮!”
不愧是拍文艺感情片的顾影后,情话张口就来。
顾澜清又笑了,感觉她的反应实在是可爱得紧,忍不住去逗她。
与其说是逗她,倒不如说是将心里话讲给她听以不正经的口吻讲出正经的话。
两人并肩往外缓步走着,逐渐走出园区,步入到市井气息浓厚的地带。
有人在跳广场舞,也有人遛狗逗猫。
林知韫被一只金渐层猫咪吸引住了目光,似要走不动道。
顾澜清徇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也觉得那猫咪着实可爱。
想起从前放学回家路上同她经常“偶遇”的猫窝。
两人似乎想到一块去,林知韫问她:“啾啾现在怎么样了?”
啾啾是她们二人在学生时代经常投喂、救助过的小猫咪。
想起那个雨夜,小声的呜咽,顾澜清沉默半晌,终是开了口:“啾啾因病去了喵星。”
林知韫心上升起难言的痛,继而望着眼前的金渐层猫咪伫立良久,久久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