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流转间,似乎听到楼下那棵松树在起舞,是窗外起风了吗?
林初霁视线又转向顾澜清,同她求证:“对吧?”
顾澜清轻点了头,抬步从她身边离开,道了句:“那我就先回卧室了,韫韫、阿姨,晚安。”
顾澜清穿过连接两家二楼的天桥,回到顾家她的卧室,在窗边的沙坐下。
这次热搜压得太慢,刚刚林阿姨揣测的眼神,顾澜清直觉她意识到了什么。
但她和顾淮安的感情仍旧很好吗?如果她们还是情比金坚,那为什么林阿姨不睡他们在顾家的卧室,要回林家住呢?
在顾淮安没出差的时候就是这样了,是顾澜清有次无意中现的。
但若他们感情破裂要离婚的话,强调她和林知韫的姐妹关系做什么?
还不离婚么?她还要等多久呢?
呵,为什么要等呢?她和林知韫本就没有血缘关系的。
可如果不等,韫韫会接受她吗?会接受她这样见不得光的对她的爱意与觊觎吗?
但她如果不能接受的话,为什么要在意那个杯子、在意她和祝今宵的绯闻,为什么要在意她喜欢的是谁?
想笑又想哭,可此时竟是连笑和哭的表情都做不出来,脸上只是麻木。
顾澜清想不明白,只觉得此刻比那些暗无天日见不到她的日子还要难受。呼吸愈艰难,心跳比在她近旁时跳得还要快,快要跳出胸腔。
人总是这样的,见不到她的时候听听她的消息或许就能抚慰一二。可一旦见到了,便开始想要告诉她她喜欢她,想不断靠近她,想要吻她,想将温柔秘密深藏进她的身体里。
这本来应该是个一切皆有可能的夜晚,只恨那阵突如其来的敲门声。
顾澜清口腔里的牙齿紧紧咬合,气息愈沉重。
猝地拉上厚厚的窗帘,快步给房门上锁,从包里取出小钥匙和她的小像。
顾澜清将她的小像轻放于掌心,低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另一只手隔着皮裤轻轻去抚腿根上似还未结痂的伤疤。
韫韫,你告诉我,明明伤口还没结痂,为什么只痒不疼呢?
我已经失去痛觉了吗?
可为什么心里这么疼呢?
韫韫,我心里好疼。。。
吸气愈艰难,顾澜清猝然将小像放在桌上,颤抖着手从床底下翻出个盒子,将钥匙插进钥匙孔,插了两下才插进去,接着旋凯,双手打开盒子。
深呼吸口气,将裤子脱掉,皮肤骤然接触到冷空气,起了层鸡皮疙瘩。
顾澜清取酒精棉片耐心地给刀片消毒。
擦了两遍还不够,又擦了第三遍。
终于消完毒,取了刀片轻轻地往腿根皮肤上刮。
一下,两下,那刚长好一层的薄皮破了,但还没渗出血来。
还不够。
不够痛。
三下,四下。。。那皮肤上终于渗出些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