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是个健谈的,见风蚀澜猜不出,竟有些孩子气的天真,领了风蚀澜入西厢。
好香,是很细腻的奶香味。
只见这是一件背阳的屋子,长数丈,墙面上凿出空洞,排着若干削净了的竹竿,竿上悬着被油纸包裹好的物件,奶香味便是从这其中散出来的。
妇人取了一件,给风蚀澜看,只见是莹白色的小小一团,像是糕饼,该是精米一类的东西制成,非常软糯。
妇人示意风蚀澜尝尝,风蚀澜也不推辞,大大方方托住油纸包的一角,轻轻咬了一口,口感软糯,奶香味化在嘴里,味道醇厚但又不油腻。
风蚀澜注意到,内里是馅有股独到的清香,但一时尝不出来。
妇人指指外面那颗花树,说是此花制成,引得风蚀澜称奇。那妇人见风蚀澜吃得香甜,面有得色,不住劝风蚀澜多吃一些,但风蚀澜晓得这是对方养家糊口的东西,尝鲜即可,万万不能多吃。更何况她也没见过这么奇的东西,鲜花可以入药,可以入羹,她在故国也见过把鲜花做成点心的技艺:但那多是将鲜花作为装饰品,像是直接入馅的,极为少见。
要知道,鲜花虽然漂亮,但是直接食用,也要遵循诸多相生相克之理,贸然大量食用,极可能引起不适。
不过,这既然能成为一门手艺,必然是长期买卖,应该也无事?
夫妇两人安置了风蚀澜,很快忙活起来,风蚀澜略作休息,她是个闲不住的,又感念对方收留自己的恩情,撑着精神出来观察两人的工作。
虽说那糕点只小小一团,但做起来,似乎破费功夫。只见那大叔赤裸了膀子,高高举着一个木棒,在一个巨大的石碗里倒弄白色的糕状物。风蚀澜观察了一下,嗅嗅气味,自己所猜不差,正是糯米,没想到这里居然有糯米?
而妇人忙着收拢鲜花,小心地拆除掉了花蕊,又去掉了叶蒂,搁在了盆中,倒入浅浅一层水,初初没过花瓣。又去屋后收集来各色果子:竟没有几样是风蚀澜见过的,有一种紫色的,像中原的李,但眼下并不是李子成熟的季节。
还有一种遍生绿色的刺,摸上去很软,果肉被格成方形,闻上去有股甜味。那妇人手法老道,熟练地将几样水果洗净,然后用小刀各自去皮,还将刺刺果的果肉剜去,只留下空空的果壳。
那果肉呈黄色,有很清冽的甘甜,也没有被浪费,被妇人用另一石臼捣碎——但却极为小心,极力防止果汁飞溅。
花朵剁碎成馅,然后拿糯米团了,放在刺刺果的壳里,放到蒸笼上蒸熟,一锅果子出炉,三人都忙得汗流浃背,那妇人看了风蚀澜湿透的袖口,领着她来了内间,找出几件干净衣裳,示意她换一下。
此地的衣裳同内地也有不同,可能是因为天气更加炎热的缘故,这边男女都穿一种很短的侉,女人也有裙,但多是筒裙,露出一截小腿,风蚀澜拿定主意要入乡随俗,倒也不羞赧,换了一件翠绿裙。
妇人只夸好看,还取了大朵火红的花朵簪在她头上——这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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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羡真是村妇打扮了,但风蚀澜本就出身农家,虽说到了京城处处得体拘谨,但这种素朴扮相,倒也怀念。
傍晚这对夫妇带她去从村中取水,风蚀澜这才有机会观察到村落全貌,让她格外惊讶的是,夫妇所做的点心,并非是独门,她在几家的屋檐下也现挂了几串,不少人家聚集在井边汲水洗花。
这样来看,家家都一样,若在一处卖,怕是卖不出什么好价钱,可制作这种东西大费周章……风蚀澜有些不忍,跟夫妇确认了,果然这一村,大半人家都靠入京卖这个为生。
得想个法子,风蚀澜思索,视线落在篱笆墙外延:有数朵玲珑小巧的花,呈粉色、紫色、蓝色。
风蚀澜当下便有了法子,问过妇人此处可有荷塘,家中是否有黑豆,妇人不疑有她,回答说有的,风蚀澜便比划,拜托大叔采若干荷叶,又要了一小把黑豆,洗净后放在炉中熬制,又采了各色花回来,按颜色分拣开,不管品相,用了石碗分批碾过,筛出各色汁液,分批煮熟,置于缸中,然后将冷却的糯米团放进去,拿石头压盖好。……
风蚀澜当下便有了法子,问过妇人此处可有荷塘,家中是否有黑豆,妇人不疑有她,回答说有的,风蚀澜便比划,拜托大叔采若干荷叶,又要了一小把黑豆,洗净后放在炉中熬制,又采了各色花回来,按颜色分拣开,不管品相,用了石碗分批碾过,筛出各色汁液,分批煮熟,置于缸中,然后将冷却的糯米团放进去,拿石头压盖好。
风蚀澜尝试着先做了小小一锅,然后取出给妇人看,只见粉墨紫蓝再加白色,五色果子放在白瓷碗里,分外玲珑可爱。
待大叔采来荷叶,风蚀澜分五个包在一起,同夫妇说这是五福团,同别处又不一样,便是口感,相较以前更为清爽。夫妇大喜,不住感激风蚀澜。
到了晚上,妇人又同风蚀澜说了一些此地的风俗忌讳,风蚀澜一一记下。她计算了下贼人捆她来的时日,又大致估略了下天池国在故土的方位,距离故土遥远,更隔了层峦叠嶂,颇有些插翅难飞的意味。
故国京城疑云尚在,因为李尚书,如今她身上还有未洗脱的罪名,思来想去,既来之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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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