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秋笑了一声,抓过那只鸡来,揪着鸡脖子干脆利落地一扭,就将老母鸡送去西天极乐了,她在鸡脖子上剪了一刀,鸡血当下就喷了出来。
“这就招架不住了?这种受气日子我过了这么多年,不都招架过来了么?你让我给你指一条活路,要不咱俩离婚,你再找一个?”
一听这话,林国栋立马就怂了,“我觉得我还能再撑一会儿。用我帮你不?这褪鸡毛的活儿脏,我给你弄吧。”
叶知秋正有点嫌弃那老母鸡肚子上一股子鸡屎味,听到林国栋主动要帮忙,也就没同林国栋客气,“行,看你帮我褪鸡毛的份上,这只鸡炖熟后,我分你个鸡屁-股吃。”
林国栋:“……”他觉得叶知秋愿意让他帮忙就是个好兆头,他也相信叶知秋不会狠心绝情到真的只给他吃一个鸡屁-股。
老母鸡汤炖好后,叶知秋就用实际行动告诉了林国栋一个事实——她真有那么狠心,真有能那么绝情!
那个被完整切下来的鸡屁-股是叶知秋打发林英给林国栋送过去的,林国栋和两个白眼狼崽子看到那鸡屁-股就黑了脸。
林凯满脸嫌弃地看了一会儿那鸡屁-股,问林英,“姐,娘给你做的啥饭?”
“鸡汤面,就是手擀面汤加了鸡丝,娘还给我碗里卧了一个鸡腿。”
林英正要描述那鸡腿有多么香味道多么好吃,就发现自家亲爸的脸一瞬间就黑了下来,她赶紧闭嘴,弱弱地说,“爸,那你们吃吧,我先回去了,我得帮我娘洗碗呢。”
林国栋见两个儿子的哈喇子都快流到桌子上了,目光幽幽地盯着那个鸡屁-股看了半晌,失落布满心头,他麻利地从炕上爬起来,决定找叶知秋好好谈谈。
彼时的叶知秋正在屋子里小口小口地喝鸡汤,心里盘算着事儿。
灾荒年虽然还没过去,但对于年年都有小丰收的红旗公社来说,只要认真劳作,日子应该不会太难过。
最难的是时代背景,距离真正腾飞的起步之年还有十多年,很多事情都不能做,发家致富只能是梦想,只敢在梦里想想。
该怎么办呢?
叶知秋把一碗鸡汤小口小口地抿完,愣是什么招都没想出来,只能认命,自言自语地说,“要是实在不行,就安心搞农业种植,能带着生产公社丰收起来保证肚子不被饿着也是下下策。不过最好还是在时代风口到来之前攒到足够的本钱,不然到时候看着风口都把猪给吹上天了,自个儿却连一口猪肉都吃不到,那该有多糟心。”
她正满脸惆怅地思考人生与未来呢,门被推开,冷风直接灌了进来。
叶知秋一看,来人是林国栋,她不敢再松松垮垮地躺着了,如临大敌般坐直了身子,问,“你过来干啥?”
林国栋瓮声瓮气地说,“我想同你谈谈。”
“可我没什么想和你谈的。”
叶知秋一句就把天给聊死了,眼看林国栋的脸都要气绿了,她又补了一句,“想说什么就赶紧说。”
林国栋坐到炕头,感觉脑子里千头万绪不知道该从哪个开始理,他胡乱地薅了几把头发,说,“咱俩别闹了,成不?之前的糟心事都揭过去,安安生生把这个年过了,别让孩子们也跟着苦大仇深的,然后就搬去县城住。我这几天已经去县城看好房子了,是一处院子,没咱这院子大,但也绝对能住开。”
叶知秋点头,“哦。”
林国栋一脸欣喜地问她,“所以你答应了?把之前的糟心事都揭过去,不和我闹了?安安分分把年给过了?”
叶知秋摇头,“你别多想,我的意思是你带着你儿子搬去县城住,我带着英子就在乡下,互不打扰,岁月静好。”
林国栋脸都黑了,他瞅了一眼林英,说,“英子,去找你弟去玩,爸和你娘好好说道说道正事儿。”
林英听后,一脸惊慌地跳下炕,穿上鞋就往隔壁屋子跑。
她感觉她爸要动手揍她娘了!
想想她爸那在部队练出来的身手,她娘那瘦瘦弱弱的身子哪里是对手?
林英决定赶紧去搬救兵,不然她娘挨了揍该咋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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