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挺顺利,一进门就被带到了白临风面前。
白夫人也在,半真半假笑道:“你喜欢的东西,娘再看不惯也会忍着,瞧瞧,有没有少一根毫毛?”
高玲珑接话:“这两天梳头掉的头发都不止一根。”
此话惹得白夫人瞪了过来:“我看儿子的面上不为难你,但你做的那些事确实不合适。伤了临风之后我将你挪去外城,地方是差点,却也好吃好喝伺候的,你不领情不说,反而还跑……罢了,儿女都是债,该我欠你们的。”
她说得含糊其辞,高玲珑却敏锐地觉察到有些不对劲。
“我何时伤了公子?那些都是意外啊,再说,在外城时我就在门口站了站,压根没跑。有那心也没那胆子。”
这两人各说各话,白临风浑身疼痛,没什么精神:“你们到底谁在骗我?”
高玲珑轻哼:“夫人是亲娘。对你掏心掏肺,我呢,一个农女,肯定是我骗了你呀。”
谁都听得出来她这话是反意,白临风闭上眼:“娘,我想睡会儿。”
白夫人有些不放心:“她会对你动手的!”最好是把人弄走,哪怕住在隔壁也好啊!
白临风声音加大:“娘!”
明显是不愿意。白夫人见儿子激动之下背上又开始渗血,只得妥协:“你好好睡,我先走。”
临走前,将身边的得力丫鬟留下了俩,不为伺候人,只盯着纪欢颜不许她乱来。
高玲珑坐在窗旁喝茶。
“知道错了吗?”
听到白临风问这话,高玲珑一脸疑惑:“不知。”
白临风观她神情,猜到母亲真的骗了自己,但他不想怀疑母亲,问:“我对你那么好,你却拿刀子捅我,良心呢?”
高玲珑一脸惊奇:“我何时捅你了?”她倒是想,可惜没刀!
白临风确定了母亲骗了自己,心头不是不失望的。但凡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他对纪欢颜的重视,母亲疼他,就该爱屋及乌,而不是想方设法将他心爱的女人送走,还离间二人之间的感情。他压下心头纷乱的思绪,又问:“你那么想离开我,都去了外城,为何又没走?”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要是走了,你看不见人,回头又会发疯,到时候受罪的还是我自己。”高玲珑振振有词:“我又不傻。”
白临风认真道:“知道好歹就行。日后好好留在我身边,为我生儿育女。只要你乖,我绝不对你动手。”
“那要是我被人毒死了怎么办?”高玲珑一脸好奇:“你脸上那些疹子快要落了,有些已经看得到疤,这一次我没喝这玩意儿是侥幸,谁能保证我每一次都能躲开?你能么?”
提及此事,白临风脸色阴沉。
“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
高玲珑颔首:“那么,往后让给你送饭的人多送一点,我跟你一起吃。”
白临风并不想让她死,随口答应了下来。
当夜,白临风想要让高玲珑睡在床边的踏板上,被白夫人的两个丫鬟拦了。好在拦了,榻至少是软的,脚踏板再干净,也又硬又小,一不小心就会滚下来。
饶是睡在软榻上,因为白临风夜里睡不着,一会儿换药,一会儿喝水,一会儿喝药总之整晚没个消停的时候,也害得高玲珑要醒来好几次。
翌日午后,高玲珑在榻上正昏昏欲睡,院子里有人来了。
她坐直身子,白夫人已经带着一群人走进,主要是后头有一个躺在榻上的年轻女子似乎受了伤,得由人抬着。
高玲珑来了之后,事情已经改变了许多,上辈子就没有这事,她好奇地看了过去。
来人是白夫人娘家堂妹的女儿,之前算是她满意的儿媳之一。白临风成了亲,这姑娘还未定亲。
“临风,巧玉来看你了。”
白临风睁开眼,看到屏风旁软榻上的女子……那地方只能两个人错身而过,放了软榻后,再也过不了人。且蒋巧玉面色苍白,像在病中。他皱起眉来:“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