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宝儿不明白对方要做什么但还是本能地闭上了眼睛，睫毛微颤，划过顾墨衍的掌心，痒痒的，像是一只翩飞的蝴蝶。
“你只需要去做你觉得对的事就好，不需要忍。”
眼睛上被一只温暖而干燥的大掌覆盖着，霍宝儿觉得，自己好像又变回了上一世那个脆弱的霍宝儿……
鼻尖酸酸的，喉咙有些泛干，“如果……如果我做的事是大家都觉得‘不对’的呢？”
“我相信你的判断。”
顾墨衍松开手，狭长的眸子望着眼前的女孩，“还是说，你在怀疑我的善后能力？”
霍宝儿摇头，“没有。”旋即补充，“我只是怕麻烦你。”
顾墨衍：……
“你很怕麻烦我？”
霍宝儿这回重重点头，强迫自己挪开视线，现在的顾墨衍实在太过犯规，她怕再这么下去自己会把持不住，忘掉自己“挡箭牌”的身份。
现在的自己……实在太渺小了。
渺小到就像是宇宙里的一粒微尘，而顾墨衍却是宇宙中那个最闪耀的存在，自己在他的身边实在是太黯淡了。
顾娇娇也好，霍梅也好，有句话其实没说错，现在的自己，其实是配不上顾墨衍的……
就像是一个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人走在路上，突然从天而降一个炫目的宝藏落在了她的怀里，欣喜之余还是会不安。
顾墨衍没说话，幽深的眸子一直盯着她，就好像……好像他的眼睛里只能看得到她，就像整个世界里只有她一样。
霍宝儿有些招架不住，只能假装挪开了视线，轻咳一声，拿出了手里盒子，“对了……这个……我想来想去还是还你比较好，真的太贵重了……”
说完这一句，霍宝儿明显感觉到身边的气压明显低了不少，好半晌，才听到顾墨衍来了一句，“不喜欢你就丢了。”
霍宝儿：！！！
她哪里不知道这一句是顾墨衍的气话？但正因为是气话，反倒让她有些不知所措了……
顾墨衍……这是生气了？
她见过寡言的顾墨衍，冷漠的顾墨衍，甚至是私底下温柔贴心的顾墨衍，唯独没见过生气的顾墨衍。
这样的顾墨衍，让她真的手足无措，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一张小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几分焦虑和茫然来。
下意识扯住了对方的衣袖，轻轻晃了晃，小声问，“你是生气了吗？”
顾墨衍：……
看着面前的小家伙，顾墨衍突然觉得自己和这么个小东西生气似乎并没有什么必要，对方怕是压根就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吧……
无奈地叹了口气，顾墨衍说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话，“霍宝儿，我下午就要出回西北项目组。”
“啊？那么快？不是说明天吗？”
霍宝儿一怔，她记得之前顾墨衍提过，是明天走才是，怎么突然就要走。
对方语气里的意外和焦急让顾墨衍很是受用，语气也放缓了几分，解释道，“那边了电报过来催，说是遇到了一些困难，需要我早些回去。”
“哦……”
不知道为什么，霍宝儿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像是……有点不舍。
看着兴致不高的霍宝儿，顾墨衍眯了眯眼睛，伸手将对方落在脸颊旁的一缕乱捋到了耳后，低声道，“我过些日子还会回来一趟，到时候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