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累死她!”安妮的话语中充满杀气。
洛映水总算扫完了整个南宫别墅,她喘着气,面色已经苍白到没有一丁点儿的血丝。坐倒在花坛边,她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南宫寒雪急匆匆地从后院赶来,看到洛映水,表情夸张地大叫道:“怎么还在这里,奶奶该吃晚饭了,你不知道吗?真是的,快点啦!”
在南宫寒雪强势的拉扯下,洛映水被动地赶向后院。
勉强拿起碗筷,她的手在不断地抖动,好几次都偏离了奶奶的嘴。她的手好痛,一人完成了数人的任务,算算,从早上到现在,她几乎没有休息过。
连奶奶都看出了她的不适,轻声叫唤:“水儿,水儿不开心,水儿有事。”
抹去满头冷汗,洛映水给出一个极度虚弱的安慰之笑,就算只是一笑,都要费好大的力气。
“没有,水儿很好,什么……事都没有。”
叭——
话音才落,手已举不起小小的碗,抖动间,滑下地面,摔成碎片,惊来了躲在外面偷闲的南宫寒雪。
细细的眉毛扬起一度,南宫寒雪不甚欢喜地叫道:“你是怎么回事?厌烦了吗?你不是一直假惺惺地对奶奶好吗?才多久,就腻了?”
洛映水无意回应南宫寒雪劈头盖脸的责问,忙着去清理地上的碎片,只有奶奶一个劲地低声反驳:“不是的,不是的,不可以骂水儿,水儿有事,水儿有事。”
“有屁事!”南宫寒雪撒气般踢一脚地上的碎片,数块碗片呈直线状飞向墙角。没有防备的洛映水未能及时抬手,南宫寒雪的脚直接冲到她的虎口处,带起几片尖利的碗片,扎入她的肉中。
“呀!”一阵生生的痛从虎口内传出,洛映水忍不住将背部一躬,就像一只煮熟的对虾。维持这个姿势良久,她才渐渐放松身体,缩紧眉头,将手抬起。
血水混合着碎片渍,模糊了伤口,唯有刺骨的痛楚表明着情况的不乐观。
“水儿,水儿好痛,水儿好痛。”奶奶顾不得腿脚的不便,直接跪了下来,差点碰到满地的碎片。
原本无意,南宫寒雪冷冽的眸子不自然地闪了闪,转身从室内拿出一个药品应急箱,丢在洛映水的面前。
“快点给我处理好,然后把地面收拾干净,看到你这个鬼样子就烦,弄好了直接滚蛋!”
洛映水带着扎着纱布的手回到了前院,安妮正像家里遭了贼一样,满地寻找她。看到她白着一张小脸出现在暗淡的路灯下,一张恶毒的脸马上拉得老长。
“去哪里鬼混偷懒去了?南宫家可不养吃白饭的!”
她很快现了洛映水手上的伤,唇角得意地拉开,话语依然刻薄。“分派给你的任务完成了吗?成天除了躲懒,就是勾引男人,除了这些,你还会什么!哦,对了,还会在奶奶面前充好人。”
洛映水的身体因为不满而摇了摇,她有意忽视掉安妮的诽谤,直接回答问题。“都……扫完了。”
她的身体虚弱极了,如果眼前有张床,她一定会一头栽倒,并永远地不要起来。
抹抹脸上的虚汗,她感受到了身体的冰冷,就像刚刚从冰水里捞出一般。
安妮不想轻易放过她,眨眨媚眼,她叫来了红姐。“去,给我检查一下,看扫得干不干净。”
既而,转身走向客厅。
以为得到解脱的洛映水步履艰难地朝楼上自己的房间行进,马上被安妮严厉的声音叫停。“你的工作还没完呢,就想躲懒了吗?”
洛映水身体虚弱地摇一摇,她的双腿开始打颤,伸手扶住楼梯,才勉强稳住身体。
安妮把她的一系列行为看成是生气的结果,放低身体在沙上,懒懒地问:“怎么?生气了?”
“哦,没有。”洛映水深吸一口气,才集聚微小的力气,回答她的问话。
“哼,你根本就没有资格!”得到的是尖利的讽刺。
安妮伸出食指朝她勾勾:“过来。”像在呼唤一只庞物狗。
洛映水努力了半天,才能转过身体。她知道自己不能再劳累下去,否则,一定会死掉的。她死掉没有关系,可,孩子……
“安小姐,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我想休息。”她挺直了背。
“你是什么东西!”安妮跳了起来,指着她便破口大骂,“你不过是一个女奴,赎罪的女奴!你忘了吗?我们都恨死你了,恨不得你去死!哦,还有,我的表妹,弥纱儿,就是你害死的,你这样狠毒的女人,死一万次都不够,要什么鬼样的休息!”
洛映水挺直的背在安妮的骂声中渐渐软化,罪恶感浮上脸际,点点头,她认可了安妮的话。
“去,给我倒杯咖啡。”安妮转身坐回了沙,抚着胸脯,好像她才是最受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