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摸着流花的小脑袋,沈故渊勾唇看着她:“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不过,他是什么时候去拿的?仔细算了算日子,最近他们都在一起,那怕是秋日会之前,沈故渊就拿到这个东西了。
“……没什么!”愤恨地放下猫碗,池鱼蹲在地上,活像个小怨妇:“连猫都能欺负我!”
池鱼唏嘘,很想告诉他,女人手里的东西,就没有沈故渊拿不到的。
轻哼一声,沈故渊一下下顺着猫,睨着她道:“想不想变得很厉害,受人保护,受人喜爱?”
他可是放在小妾卿卿那里的,说好了没有他的允许,谁都不能给的啊。
这谁不想啊?池鱼连连点头,但一想起今天沈弃淮的话,她苦笑一声:“我好像不太讨人喜欢。”
孔方一愣:“大人拿到了?”
就算换个身份重新活一次,那也是个不讨人喜欢的女人。
“先看证据吧。”不等他说话,沈故渊便出声打断,伸手就从袖子里掏出个账本来,拿在孔方面前晃了晃:“真的账目,是这个吧?”
“乖。”沈故渊淡淡地道:“你只是不讨畜生喜欢,别侮辱了人。”
杨延玉额头冷汗直冒,勉强开口:“这……”
“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池鱼道:“师父真会哄我开心。”
四大亲王相互看了看,齐齐把目光转向杨延玉。
“我说真的。”放了猫咪起身,沈故渊睨着她道:“你要是有一天现了自己身上的诱人之处,必定艳压天下。”
说完,呯呯呯磕了三个响头。
她身上的诱人之处?池鱼沉默半晌,缓缓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
“千真万确!”孔方咽了口唾沫:“小人先前在太尉府犯了错,被太尉大人辞退。本以为只是丢了饭碗,谁知道竟然被扣上莫须有的罪名,直接关进大牢,受了半年的折磨!思前想后,只能是太尉大人怕我泄密,所以要将我困死在牢里!如今得见天日,小人愿将功抵罪,只求能与妻儿团聚!”
“想什么呢?”一巴掌拍在她头上,沈故渊皱眉:“不是这个诱人!”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孝亲王放下幼帝就往前踏了两步,眼神灼灼地看着他:“你此话当真?”
“那是什么?”池鱼很不解:“我这个人唯一的优点就是功夫不错,可先前重伤,这个优点也没了,如今就是个平庸的姑娘,无权无势,除了您,也无依无靠。”
孔方身子微颤,双手相合举过头顶,朝堂上重重一拜:“小人有罪,但小人也冤!太尉府私吞赈灾银两、剥削军饷,罪大恶极!小人虽为虎作伥,替太尉做假账,但罪不至死啊!”
伸手将她拽起来,沈故渊捏着她的下巴,薄唇轻启:“看着我。”
众人听得一愣,沈故渊道:“在场各位很多不知你为何被关在大牢半年,正巧能做主的人都在,你不如喊个冤。”
哈?池鱼眨眨眼,眼神有点慌乱,左躲右闪地问:“看您做什么?”
“有。”孔方跪坐起来,眼里带着些恨意:“做账房的,都会给自己留个后路,从给太尉府做第一笔假账开始,小的就知道会有永不见天日的一天,所以,真的账目都交给了家中小妾,上头有太尉府的印鉴。”
“我好看。”
“是。”杨清袖拱手,看着孔方问:“你所写供词,可有证据?”
那倒也是,抿抿唇,池鱼深吸一口气,抬眼瞪着他。
有问题!孝亲王眯了眯眼,立马对旁边的杨清袖道:“廷尉大人有什么要问的,赶紧问,旁人不得插嘴。”
“眼神温柔点。”沈故渊皱眉:“我欠你钱了?”
“可……”杨延玉有话难言,眼里的焦急怎么压也压不住。
温柔么?池鱼闭了闭眼,重新睁开。
越显得急躁,越给人抓马脚。
“麻烦想象一下我是你的心上人。”沈故渊道:“你这样一张麻木的脸,压根没法看。”
武将就是容易沉不住气!沈弃淮心里也厌他,但目前来看,自个儿与他尚算一个阵营,也就忍了,低声提点一句:“大人稍安勿躁。”
“可……”池鱼抿唇:“师父,我心上没有人了。”
沈故渊嗤笑:“罪人话都没说,大人怎么这么着急?”
微微一顿,沈故渊翻了个白眼:“那就把我当你最喜欢的落白流花。”
杨延玉脸上一阵白一阵青,不等杨廷尉开口,先出来拱手道:“陛下,此人是太尉府半年前弃用的账房,所言必定不可信!”
这个好办,池鱼眼里瞬间就有了亮光,盈盈秋波,情意绵绵。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扫得人心里痒痒。
孔方一抖,连忙五体投地:“拜见陛下!”
“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沈故渊松开她,嫌弃地道:“你是个情痴,所以有情的时候最为动人,别整天给我摆着一张假笑的脸,跟面具似的,看着没意思。”
孝亲王一听这话就不太高兴,把坐着还没桌子高的幼主半抱起来,呵斥道:“你眼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