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九鹤:“……”
他忍不住叹了口气。
山殷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
他知道最近方九鹤很偏爱容昭,只要登门,十有八九都是来找容昭的,教他一些东西,或者喝茶闲聊,陪他说说奇闻,还买了不少容昭喜欢的闲书。
……现在容昭生着病被人捡走了,这一声叹息,好像是在责备自己做错了事。
山殷这样想着,顿时心凉了半截,低下头去,眼眶莫名热起来。
这时,明尘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你没什么错,方九鹤也没那个意思。”他的嗓音平静柔和,有种安定人心的力量,“昨夜是我疏忽了,没想过容昭会回来,也没想到有人能不触动结界进来。现在我去找一趟曲复,把容昭接回来就行。”
“……真的?”
“真的。”
方九鹤怔了一下,抬眸扫了一眼,这才瞥见山殷发红的眼眶,若有所觉。
最近好像确实没怎么找山殷了。
难道说……
他还没来得及继续发散到“吃醋”两个字,就见山殷重新抖擞了精神,棒槌似的开口问明尘:“你去接?你行吗?”
明尘:“……”
“不如我和你一起……唔唔!”
方九鹤一把捂住山殷的那张嘴,道:“你先去,不行再让山殷去。”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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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明尘回来了。
两手空空,那头漂亮的银白长发暗淡得几乎灰了,看起来心情十分低落。
方九鹤问道:“没带回来?”
“没有。”明尘低声道,“曲复说容昭刚喝完药,一听到我来,就吐了,还把碗给砸碎了。他……不肯见我。”
挑拨
容昭吐得昏天黑地,额角冷汗涔涔,软绵绵地挂在床沿边上,几乎只剩一口气了。
容尊者这辈子都没尝过这么难吃的东西。
他怀疑曲复要害他。
门口传来轻微的响动。
“明尘已经走了。”曲复推门而入,扶起容昭,打扫干净床边的狼藉,又给他喂了点清水,“怎么吐得这么厉害,药太苦?”
清水漱过口,苦味散去了些。容昭缓过劲来,推开他,又缩回了被子里,看起来烧得更严重了。
曲复倒是很有耐心:“不吃药可不行。我再煎一副没那么苦的药,你且服下试试。”
容昭皱眉。
“要喝的。”曲复拍了拍他,“我给你拿几粒糖,去去苦味。”
新药很快煎好,他端着药来到床边,手里果真攥了一把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