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天欲道擅长以“情”来蛊惑玩弄别人,那他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用“情”反过来来将天欲道骗得团团转。
最好能将人骗得道心破碎,崩溃自尽。
那样的场面,定然十分有趣。
他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妙极,说不准还能让自己的骗术再精进几分,于是凭借诡术道秘法,配上三寸不烂之舌,很快就取得了天欲道的信任。
后来,在那些一个比一个妖娆,一个赛一个花枝招展的天欲道当中,他随手一选,便选中了个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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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的?”容昭吃完了点心,又在山殷袖子里摸了把果脯,好奇地插话道,“还有假的天欲道?”
“那不是天欲道,是假扮天欲道混进来暗访的上仙。”时望秋叹了口气,似是怅然,许久,轻轻吐出那个早已在仙都消失的名字,“沈微明上仙。”
自诩无往不利的骗子从一开始,就找错了目标,落得如今的下场也是理所当然。
回忆到这里,时望秋有些疲惫地闭上眼睛。
山殷给容昭使了个眼色,拉上人轻手轻脚地离开了。
容昭挣开山殷的手,又折回去,给时望秋留了储物戒里最后一包点心。
回到寝屋时,已是后半夜了。
屋里亮着灯,明尘在等他。
“回来了?”
“嗯。”容昭强调,“你说要偷偷去,我就偷偷去了。”
“……”明尘觉得自己教的东西似乎出现了某种奇怪的偏差,但一时半会又想不到哪里会出问题,追问道,“你怎么做的?”
“我打开门,给他吃了疗伤的丹药,还喂了水。”容昭如实地道,“山殷帮他接好了手腕。后来时望秋开始说过去的事,我们就坐在那吃东西。你给我做的点心都吃完了。”
明尘:“…………”
虽然过程有些奇怪,但结果还是大差不大的,于是他亲了一下容昭,夸道:“做得好。时望秋说了些什么?”
容尊者也觉得自己做得很好。
他把弄脏的发尾塞给明尘打理,又坐到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将时望秋说的话一五一十地转述了一遍。
“……沈微明?”明尘给他顺着头发,慢慢地回忆,“那应当是……千年前的事了。我记得当时他已是渡劫十次的上仙,不知为何死在了污秽之地。时望秋说自己曾去污秽之地给道侣收尸,他的道侣竟是沈微明么?”
“你不知道?”容昭问。
“我那时才飞升没多久,打听不到这么详尽的细节。”明尘轻轻捋着他的发尾,十指在柔软的发丝间穿过,手法十分娴熟,“如此说来,他虽然曾为诡术道仙君,人倒也不算坏,可以试着拉拢到我们这边来。”
容昭不关心这个。
他对这些弯弯绕绕不感兴趣,目前最关心的就是“杀曲复”,其次是“重新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