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望秋对他素来没什么抵抗力，已经晕得找不着北了，甚至没发觉自己被抱回了屋里。
……
今夜的月色真的很美。
番外·答案
过了段日子，时望秋搬出了明尘仙府。
他自己也有仙府，只是许久没有打理，有些破旧，收拾一番后倒也还算温馨。
沈微明的仙府早已被天道收了回去。如今死而复生，在天道那里挂不上名，既非仙君，也不是废仙，只是个平平无奇的仙都黑户。
仙都黑户无处可去，便赖上了时望秋。
“秋秋，”沈微明执着地敲门，呼唤的声音抑扬顿挫，格外好听，“秋——秋——”
府门“哗啦”打开，将某丢人现眼的家伙一把薅了进去。
“你不是住在明尘那里么？”时望秋关上门，转身质问。
“被赶出来了。”沈微明随意解释一句，之后便不说话了，只是专注地看着他，目光寸寸描摹，炽热得几乎要将人灼伤，仿佛能将他从里到外剥开来，“我无处可去，只有你能收留我。”
时望秋挑了一下眉梢。
“别装可怜，我没说不收留你。”他道，“你说想要一个留在我身边的机会，我给了，你又不满意。”
一提这个，沈微明就忍不住皱眉：“我指的机会不是床伴。”
“其他的我给不起，也不想给。”时望秋有些漫不经心地看向别处，不知在想些什么，须臾，又转回目光，笑起来，“当初可是你说的，修诡术道是自甘堕落，何来真心。既然没有，怎么给你？”
沈微明又不说话了。
沉默中，时望秋及时地另起了个话题，客气中带着一点疏离，继续道：“喝茶么？容昭送了我不少上等茶叶，大概会有你喜欢的那款。”
沈微明看了他一眼，依然没说话。
“你喜欢红茶还是绿茶？太久没见，我都记不清了。”时望秋低头去掏乾坤袖，“我记得是放在……”
“时望秋，”沈微明打断了他的自说自话，微微抬眸，“有个问题我问过你很多次，你都不肯回答，今天我还想问你——当初为何骗我？又为何离开？”
时望秋动作微顿。
仙府中寂静得只有风拂过树叶的沙沙轻响。
半晌，时望秋抬起头来：“我忘了。”
“你没忘。”
“或许是没忘吧。”时望秋在笑，笑容真诚又亲切，仿佛全天下都可以是假的，唯独这份笑容的主人不会骗你，“不过沈上仙，你怎么又把我的话当真了呢？”
沈微明指尖不自觉一勾。
当初被欺骗戏弄的那股无名火再度被一个笑容和一声沈上仙猛地点燃，可惜还没烧几下，又“噗”地偃旗息鼓，再凶不起来。
“对不起。”在过去纠缠不休的岁月里，这三个字他重复过无数遍，却始终没什么用。
……或许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用的。
时望秋脸上的笑容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