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手抓住沈鸣月的小指,一手抓起糖果扔向嘴中。
“乖。”沈鸣月用另一只手摸了摸男孩的头,任由男孩攥住自己的手指。
“艾克!”安慰小弟的女孩转眼又见另一个弟弟已经吃了陌生人的糖,急得不知道怎么办,把小弟抱在怀里,她忍住呼之欲出的眼泪,咬牙要骂小艾克。
“姐姐。。。甜。。。饿。。。”
谁知小艾克又松开沈鸣月的手指,把糖抵在腮帮子上咽了点甜蜜的唾液,便又将糖吐出来握在手心,再次迈着小短腿哒哒哒跑回姐姐的身边。
“饿。。。饿。。。姐姐。。。”
他把糖往姐姐嘴里塞,但姐姐只是掉眼泪,闭紧牙关不肯吃下那颗糖。
沈鸣月知道小女该这些日子里肯定害怕极了,两个姐姐和父亲在的时候,她也只是被照顾的孩子。
她缓缓走上前去,蹲下身很平静地看着小女孩那双泪眼:“我们不是来伤害你的。看着我,甜心。”
小女孩抬眼看沈鸣月,将小艾克拉进自己的怀中。
“甜心,你的妈妈呢?”沈鸣月又剥开一颗糖,递给最小的男孩,男孩看了眼自己的姐姐,没听到喝声,伸出小手从沈鸣月手中迅拿走那颗糖,捏在手指上幸福地舔舐起来。
小女孩沉默着,对沈鸣月的敌意有些减淡。
她还是第一次从父母亲以外的人口中听见“甜心”这个称呼。
她有些怯,抿了抿干裂起皮的唇,道:“妈妈在睡觉,她说她要生小妹妹出来。”
沈鸣月闻言神色一凛。
她回头和杜趁椿对视,杜趁椿神情同样严肃起来。
他点头表示明白,立刻指挥起警员们寻找孩子们的母亲。
在没有几件家具的茅屋里找到一个女人很容易。
杜趁椿和警员们只是翻开了几块房顶垂下用来分割空间的旧布,就找到那个可怜的女人。
女人的大肚子干瘪下去,脸色青紫小眼半阖半张的死婴躺在她的手边,母亲与亲生儿的脐带还连在一起。
可怜的母亲身下是浓稠到黑的血泊,乱覆面的她露出的两只眼睛大如铜铃。
——她死前正盯着仅离几布之遥的孩子们。
孩子们没有饭吃,该会很饿了。。。。。。
沈鸣月挡住三个孩子想要上前的动作。
她从系统商店里买来三瓶涤养身体精气的灵泉水和几包面包。
用这些香味扑鼻诱人无比的食物引着几个孩子坐进警车,她唤来一个警员照看他们,这才折身返回室内。
孩子们的母亲以一种近乎惨烈的方式死在家中。
狭小的屋子里满室高大的男警员们,他们大多是未婚的年轻人。
他们第一次如此直观地感受到女性孕育生命分娩生命时所需承担的巨大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