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珠笑笑不说话。
曲师傅明白了。
陆家祖辈从事这一行,早先在京城开?铺子?,收卖各种?高档的珠宝古玩,人脉广,赚取到千万资财,陆明珠的爷爷很早以前被?称为“陆百万”,几十年前才带全家迁居上海,后来?的陆父又精明能干,他们家自然拥有许多宝贝。
陆明珠见过另一只翡翠盖碗,一点都不稀奇。
曲师傅接口道:“我在清宫的一份档案里看?过相关记录,知道这对盖碗的来?历,那一只遗失在战乱中,导致这一只价格低得多。”
陆明珠秒懂,“对呀,可惜了,不知道那一只翡翠盖碗流落何方。”
即使外国?人听不懂他们说的国?语,两人也很谨慎。
曲师傅低头看?自己?手里拿着的一只梅瓶,里里外外仔仔细细看?一遍,用生硬的英语对沃克说道:“当初鉴定时?这只梅瓶是完好?无损的,入库前曾经过你们的重重检验,多方确认,现在出现一丝裂纹,是你们保管不当,要折价的。”
沃克一惊,“坏了?”
凑近一看?,果然看?到一丝磕碰的痕迹。
好?在这只梅瓶的定价不贵,不然真得赔死了。
这时?,陆明珠看?到一只漂亮的马鞍戒,戒面是碧绿色,戒臂是浓紫色,透明无暇,两色交相辉映,是典型的春带彩,让人一眼?难忘。
又是一件清宫珍藏。
还?有一支翠玉簪,翠艳欲滴,玲珑剔透,垂着四串滚圆小珍珠组成的一挂流苏。
年代不够久远,但看?工艺和规制,可以确定是慈禧旧物。
下一个?看?的是字画,陆明珠比较小心,因为这是一幅王羲之的真迹,字里行间盖满乾隆的印章,密密麻麻,破坏原本的美感,价值跟着大打折扣。
陆明珠悄声问贺云:“贺先生,原来?的货主是什么人?”
“从北边来?的遗老遗少,现姓金。”贺云着人打听得十分清楚,嘴角噙着一抹笑,“说是生意失败,其实是赌博赌输了。”
陆明珠又问了下整体价格,得到确切的数字后笑说:“可以收,光这一幅字就值了。”
才50万港币!
忒值了。
当年银行把价钱压得低,现在不可能加价太高,只把利息收回?来?再?加一点赚头,因为买方是贺云,是银行大客户,他们给?面子?。
曲师傅和杜师傅也告诉贺云:“很合适。”
这些宝物的价值远远在估价之上,他们要是有钱收回?去?,转手卖给?各个?高门大户就能赚个?一两倍,若运气好?,赚十倍都没问题。
得到肯定的答案,贺云豪掷50万港币,顺利买下这批珍宝古玩,却?并没有?带出去,而是顺势存放在银行的保险箱中,只留下那支经过陆明珠鉴定的翠玉簪在手。
在内堂等候的陆明珠现在才知银行已有?相当成熟的保险箱租赁业务。
眼珠转了又转,似乎在打什么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