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望舒怔忡接过,玩偶站起身来,笨拙地对着她转了一个圈。
又挠挠头,两只手僵硬地在胸前比划了几下。
盛望舒明白过来,它大概是看她一个人低头坐在在这里,想逗她开心。
看她始终无动于衷,玩偶倾身朝她伸出手。
盛望舒犹豫了一下,把手指放在它手上,玩偶轻轻把她拉了起来。
站在它对面,盛望舒才现原来他个子那么高。
她微仰着下巴,轻声对玩偶说了句:“谢谢。”
玩偶站着没动,片刻后,试探着朝她张开了手臂。
灯光忽而变幻了颜色,已经默默熄了半晌的喷泉在那一刻倏而喷涌出来。
一霎世界被点亮的错觉,盛望舒脑子一热,投进了玩偶的怀抱。
她被玩偶轻轻抱住,玩偶抬手,轻柔的、小心翼翼地拍了拍她的脑袋。
盛望舒被那陌生的善意和温柔触动,压抑的难过和茫然不可自抑地爆出来,竟一时间红了眼眶。
那一声微不可查的哽咽像细密无形的尖针,精准无误地刺入玩偶服内、被重重的头套闷出汗来的言落的心脏。
他喉间一紧,倏然间眼眶潮。
第37章消沉了一年的孔雀要开屏了……
陵游在一周后离开a市回到悉尼。
他母亲体检的情况不是很好,他决定回悉尼陪母亲住上一段时间。
离开前,陵游给盛望舒打了通电话告别。
这是他们两人在那晚之后第一次联系,盛望舒祝福他一切都好。
“谢谢你。”陵游闷闷笑一声:“以后我们还能做回朋友吗?”
“可以。”盛望舒停顿一秒:“但不是现在,你介意给我一些时间吗?”
“好。”
短暂的沉寂,陵游忽而又笑:“停在这里或许是最好的结果,庆幸我还没将你彻底变成另一个人。”
盛望舒抿了抿唇:“或许吧。”
吸引容易,相爱很难,芸芸众生,彼此相爱也需要天时地利的缘分。
她和陵游有默契,有缘分,兴相投,相处融洽,有幸同行一路,看过许多难得的美景。
却独独少了些相爱的机缘。
—
盛望舒独自茫然消沉了一段日子。
那些天,她每晚在书房里待到凌晨,独自复盘着这段明明和谐安好却再走不下去的感情。
陵游的那些话反复在她心里划过,她想得越深,越觉得挫败。
像是忽然间丧失了一个目标,一个撑着自己向前的动力,盛望舒忽而陷入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