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连美神维纳斯都禁不住向雅典娜抱怨:“她把我的风头都抢光了。”这名仅需要动动手指,就能让全天下男人神魂颠倒不能自己的女神抒发完感慨后,随之又意有所指地提醒:“锋芒太盛。”
雅典娜但笑不语。连这点刺激性都没有,如何获得海皇的注意?
又过去一段时日,雅典娜在与海皇的定期会面磋商结束后,她给冥界的冥王送去了消息:尼姬已经成功近到海皇身侧,下一次的三神聚会就能看出成效。
冥王的回信来的很快,内容简单扼要:知道了。
本来,智慧女神、海皇以及冥王这三位神祗没有获得神王的命令是不可以随便出入他域的,偏偏这三位大神仗着天高皇帝远,不把神王的威严看在眼里,照样我行我素想怎么就怎么,高高在上的神王或许由着他们听之任之,或许……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至少,神话时代延续下来的三神聚会从来没被外力中断过。
这一次的聚会设在陆地上,由智慧女神做东。三位大神虽然知法犯法,却也顾着神王的颜面,行止略有收敛,没有劳民伤财地前呼后拥,皆选择轻车简从地前往圣域。
胜利女神是随海皇一起抵达的,这多少有点出乎冥王的意料。
雅典娜却在暗地里爆了一个令他更加震惊的消息:“上次碰面波塞冬透露出想和圣域结盟。”
哈迪斯没怎么在意,“你没答应?”
“小叔,你是不是没听明白?!”雅典娜推了他一下,“他的意思是想和我结婚!”
冥王一怔,不禁大汗。“这是他想出的新花招?你没有答应吧?”
雅典娜难得小女儿模样地娇嗔道,“如果答应了我还会站在这儿吗?早就到海底皇宫霸着他的后位去了。”说话间,海皇一行人走进了宴会厅,雅典娜看着小鸟依人般依附在海皇身侧的尼姬,暗自冷笑一声,“如果我对波塞冬真有那个心思,哪里还会有她胜利女神插足的地方!”
哈迪斯煞有介事地频频点头,“确实,比之赫拉不遑多让。”
智慧女神眼睛一瞪,刚想说什么,海皇已经落座,尼姬乖巧地立在他身后,颔首低眉好不柔顺。波塞冬看也不看对面的两位大神一眼,状似无意地执起尼姬的右手轻轻握在手中,柔情蜜意情意绵绵。冥王的眼角跳了一下,然后始终保持冷眼旁观。雅典娜倒是像瞧见什么新鲜事一般把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两个拿肉麻当乐趣的男女。
智慧女神平日里作风严谨,办起事来也是雷厉风行,圣域中的追随者几时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神祗?三神聚会是用来商议天下大事缓和各方矛盾的,不是来秀肉麻、相互吃豆腐的!伤风败俗!没脸没皮!不愧是神王的兄弟!众追随者们在心中唾弃谩骂。
波塞冬的脸皮经过数年的千锤百炼已臻化境,尼姬不然,她虽然暗喜于心却还是懂的明辨事理,知道好歹。旁人的责难目光让她坐立难安,轻轻挣扎了一下,拉回自己的手掌并后退了一步。
海皇仿佛这才回神。
对面的雅典娜万分失望般地收回目光,此举小小触怒了波塞冬,他的脸色迅速阴沉下来。令海皇真正感到愤怒的却是冥王。只见雅典娜探身用力推了下低垂眼帘默不作声的哈迪斯,后者微微一惊,迅速抬眼,眼神带着一丝茫然。智慧女神强忍住笑,说道,“抱歉打断了您的美梦,哈迪斯大人。”
冥王清了清嗓子,坐直了身体,正经八百地说:“那还等什么?有什么议题就拿出来论吧。”
岂料那边的海皇却径直看向智慧女神,一字一顿地说:“关于上一次的建议,雅典娜女神还没有给我答复。”
雅典娜眉一拧,“我记得我已经拒绝了。”
“给我一个能让我接受的理由。”波塞冬的笑容暗藏血腥之气,红彤彤的眼睛更是骇人无比,他说:“我波塞冬可不是那些能让你随便打发掉的追求者。”
哈迪斯觉得今天的商议肯定是谈不成了,海皇存心找茬,缓和矛盾之类的也就变成了笑谈,之前的努力完全是白费了。冥王推桌挪椅,想要打道回府。
“冥王陛下还是不要擅自行动的好,我和智慧女神都还在这儿呐!”
哈迪斯动作一顿,沉默片刻,他重新坐了回去。此举让海皇大为满意,注意力再度转回智慧女神身上。
“跟我海域结盟好处是很多的,智慧女神是否考虑欠妥?”波塞冬突然笑得极度自信,“跟我波塞冬结婚的好处也是很多的,我自认为我是一个很不错的丈夫人选。”
冥王在旁听得是啼笑皆非,有这么自我夸赞的吗?!
尼姬却是脸色大变,她终于听明白海皇的意思了,不由心头大惊,感到浑身发冷。波塞冬陛下是想和雅典娜结婚?海底皇宫的女主人会是她雅典娜?那那那……她怎么办?这个消息来得太过突然,胜利女神被一棒子打蒙了。
古怪的是,波塞冬偏偏就注意到她这番细微的变化,温和地对她说:“不舒服吗?怎么发抖了?”尼姬仿佛看到了某种希望,委屈至极地扑进海皇怀中,半挂在他身上,脑袋埋得深深的,一脸的惊魂未定可怜巴巴。
海皇十分合作地轻轻拍抚着她的背脊,一副色授魂与颠倒容华的心愉模样。
这时,雅典娜突然自言自语般低喃,“听说海皇阅女无数,凡是与他有过欢好的女人无不称赞其欢爱技巧之高明,能令人欲仙欲死……现在看来我倒是有点相信了。”从尼姬那春情泛滥的神情中能窥见一二。